果然,門外分成兩拔人,一拔想鬧洞房,一拔聽了謝澈的話,離開了。
「怎麼?」蕭元河的聲音有點沙啞慵懶,像是喝醉的樣子,「趙大人是案子辦得不順心,找本王尋開心來了?」
還能認出人來,應該不算醉得太厲害。衛嫻伸長脖子去看。
她只見過趙笙笛一面,遲蘭嫣還未出嫁的時候,趙家來遲府相看遲蘭嫣,她正好在場,和遲蘭嫣在屏風後看了一眼,那時候他剛中狀元,意氣風發,還是個春風得意少年郎。
不知道他做幾年縣令如何了,遲蘭嫣自從嫁給他,很少出來走動,幾乎不與世家女眷見面,她也很少見到自己的好友,只有書信往來,不過他們應該過得挺好,信上時不時就以自己的婚後生活勸她早日選一個善良可靠的人成親。
趙笙笛用了短短四年從縣令到刑部侍郎,可算是官運亨通。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這人與蕭元河關係不佳。
門外,趙笙笛笑道:「福王殿下既然這麼說,那本官也就承認了吧,倒不是要尋王爺開心,是內子托我一定要看看王妃。」
衛嫻心裡暖暖的,原來是遲蘭嫣今日沒機會跟她說話,派夫君親自過來給她撐腰。
這人膽子倒是大,蕭元河是長公主的兒子,又是皇帝的外甥,都敢如此頂撞,難怪朝中那些心虛的官員們最怕他。
蕭元河大笑一聲:「你說看就讓你看啊?」
「話也不是這麼說。」趙笙笛站在階下,仰著頭,他身後跟著一幫年輕官員都在看著他們,顯然來者不善。
謝澈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只好站在廊下看著,以防鬧得太僵不好收場。
「總要問問王妃的意思。」趙笙笛伸著脖子看向殿內朗聲問道,「王妃,您覺得如何。」
蕭元河也轉頭看過來,視線與衛嫻撞上,隔著蓋頭和屏風的縫隙,衛嫻看不真切他的眼神。
「趙大人,我很好,謝謝關心,過段時間再約蘭嫣飲茶。」
衛嫻聲音和緩悅耳,客氣之中又有幾分熟稔。
「那就好。」趙笙笛朝殿內行了一禮,然後看向蕭元河,「王爺,洞房已經鬧過了,本官這就退下。」
階下幾個年輕官員捂嘴竊笑,謝澈也無奈搖頭。
蕭元河:「……」
他總覺得被煩人的趙笙笛盯上了。
所有人都知道,趙笙笛的手段多,是皇帝的一把刀。
衛嫻端坐在屏風後的喜床上,隔著屏風的間隙望向他們,果然,趙笙笛行禮之後,走得乾脆利落,那些跟他一起的人也走了。
許久,蕭元河冷哼一聲,轉身進殿,繞過屏風,拂過珠簾,直直朝床邊走來,站在她面前,低頭盯著她看。
「怎麼?」衛嫻一頭霧水。倒是快掀蓋頭啊,頭冠好重壓得她脖子都快斷了。
「趙笙笛怎麼認識你?」這句話里沒有怒氣,單純只是好奇。
衛六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