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话刚落地,便见一人神情冷傲,官袍加身,周身寒意散发周围,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眸不带半点感情。
“姨母,我缘何来此,想来你很清楚。”
“景……景之,你这是要干什么?这只是咱们家里的家务事,你这样兴师动众的做甚?”
周琳汸强装镇定,以长辈姿态训斥道。
“好一句家务事,你想轻飘飘的用一句家务事,便想揭过对本相的无端中伤,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够响的。
姨母,你出身商户人家,理应知道故意摸黑朝廷命官,捏造虚无流言,散布虚构的事实是什么罪。
若是这谣言被人利用坐实了本相的所作所为,你猜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在你明明知道本相会有丢官的风险,可你还是这样做了。试问,你这一心想将本相置于死地的歹毒心思,是一句家务事可抵消的?”
裴景之挺直着身形严厉的质问道。
“景之,姨母真没想那么多,只是你打了你表妹,我这做娘的气不过,便想着教训你一下。”
周琳汸见事情不妙,赶紧服软道。
“抱歉,大错已铸成,你们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看在我母亲求情的份上,死罪便免了。
限你们两天内离开桑洲城,此生不得再踏进桑洲城一步,违者重打八十大板。
另外,家产还回我家一半,另一半算是我们家给你们的断亲费,以后你我两家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别的地方还打着本相的幌子收敛钱财,到时候就是我母亲求情也没用,本相照样宰了你们。”
裴景之冷然道。
周琳汸闻言,脸色顿时惨白一片:“景之,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一家啊!我可是你亲姨母,是看着你长大的亲姨母啊!”
“现在已经不是了,以后请称我为相爷,再攀亲戚,另一半的财产本相也收回。”
毫无温度的语气已经表明了他决心的态度。
“夫人,别说了,相爷能饶了我们一家的性命,已经是开恩了。”
范丰按住了想说话的周琳汸。
再让她不知死活的说下去,他们真的便会一无所有的被赶出桑洲城。
“还是范老爷明事理。”
裴景之薄唇微勾起一抹轻嘲:“武大人,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钱财务必给本相算清楚。”
“相爷放心,下官今天带了十个账房先生,他们一定会将账簿算的清清楚楚的。”
武大人恭声保证道。
“很好,本相很满意。”
裴景之淡笑了一下,眸光冷冽的看了一眼周琳汸夫妇,转身便离开了范宅。
他一走,周琳汸瞬间瘫倒在地,大哭道:“我的命好苦啊!怎么就攀上了这门亲戚。”
武大人不管她如何嚎,看向那范老爷:“范丰,领我们去库房吧!”
范丰迁怒的瞪了一眼周琳汸,无奈的领着一行人去了库房,那里放着的不止有账本,还有他整个身家。
裴景之回了裴府,让人给城主夫人送了信,便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寝室,便见床上昏迷的女人已经醒了,这让他的担心瞬间落了地:“醒了?”
苏倾倾还是第一次看他穿着官服,这让他显得严肃了很多。
“嗯!你……你去哪儿了?”
“办了些公事。伤口是不是很疼?”
裴景之看着她皱眉,弯身蹲在床头看向她。
“嗯!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就被打死了。”
苏倾倾眼底湿润道。
身上好疼,让她不敢动一下,就连说话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