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宛檀这张脸被捂了一天,如今总算重获自由,伸手去揉被撞疼的鼻梁与额头。
“刚刚撞到哪里了,我看看。”
江祈远在关心她?
薛宛檀警觉起来。
此时的江祈远,同百草谷中的那个江祈远判若两人。他之前都快把没有交流欲望刻在自己脸上了,现在却改变了态度。
若他对牧轻霜的温柔关切能打十分,那他现在勉强算个六分,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总不能是从百草谷回来,他改变主意了?
那她该如何应对?总之先演了再说?
“我没事的。”
谨记自己的病弱人设,薛宛檀微微仰起脸,“你看。”
她之前一直戴着面具,这是江祈远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她的脸。
她五官生得温柔妩媚,皮肤白皙。只看一眼,便能让人联想到娇艳又柔软的花,惹人怜爱。
江祈远如同被蛊了一样,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仔细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薛宛檀眯着眼,他怎么看得这么认真?有点痒。
被盯着有些发毛,薛宛檀垂下眼假装乖巧。
那人的手指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扫过耳廓。然后,停在了那里。
薛宛檀等了半晌,忍不住抬眼看他。
江祈远手指停在她耳侧,就那样僵住不动了。
“怎么了?”
“没什么。”
江祈远这才把她的乱发理好,收回手,“……没有伤口,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同我说。”
不管是不是装的,对方关心自己,基本的礼仪是要有的。
“我是没什么事,倒是你疼不疼啊?”
薛宛檀问江祈远。
“我没事。”
江祈远嘴上这么说,但看起来其实不是这样。
刚刚两个人额头撞额头,理论上来说,戴着面具的薛宛檀头比较铁。薛宛檀没事,倒是江祈远额头上有了几分要肿起来的迹象。
可怜江祈远这张俊脸,明早起来说不定会肿起来一半。
薛宛檀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便觉得有些想笑,紧接着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阵发黑。
今日没站稳被江祈远扶住已经是第三次了。
江祈远的声音带上了些慌张:“薛宛檀?”
薛宛檀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给忘了,她身体虚弱得很。今日折腾了一天,举行婚礼,跑去百草谷,最后还从屋顶跳下来,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意识迷蒙之际,她感觉到对方把自己抱起了来,又听到了那速度有些快的心跳声。
江祈远这人,这么不禁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