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害怕宿梓月醒来后会后悔,毕竟昨晚上宿梓月饮了酒,说不得就是酒在误事,等今日清醒了可能会后悔昨日的事。
宿梓月看着人仓惶无措的样子,倒是不好再继续逗弄了,她当着邢穹的面,扯过身后的衣裳,伸出细嫩的手臂穿进了那宽敞的袖子里。
刚刚还没有觉得,现下只是穿个衣服而已,宿梓月都觉得肌肉酸痛的厉害,这胳膊抬起来都有些费劲,还有身上,多少都有些异样,感觉哪哪都有些不适。
邢穹本就是在注意着宿梓月,瞧见她蹙了眉心,立刻担心地问道:“阿月可是哪儿难受?”
宿梓月瞧见她眼里那浓浓的担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瞧着邢穹什么事儿没有,她这般倒是显得娇气了,她摆摆手:“无事,只是觉着有点遗憾”
邢穹面色一僵:“遗憾?”
难道是昨晚上的事?有遗憾?她做的不对?
邢穹的心里起了千百种的猜想,她懊恼昨晚上不该一时冲动,她总得先学习先,不该这般莽撞,头一次就给宿梓月留下了遗憾,这可怎么是好?
宿梓月不知道她想到哪儿去了,只是看着人的一张脸红一阵青一阵的,觉得有意思的很,她也没出声,等着人纠结了好久,看到邢穹终是忍不住抬头看向她,眼里像是想要个说法。
她这才眨眨眼,敛着神色,认真地说道:“原还想着能瞧见世子穿衣服,可惜了,世子竟是起得这般早。”
邢穹想了千百种可能,竟是怎么也没想到,宿梓月遗憾的是这。
不过她也瞧出来了,这是宿梓月在逗她,嘴角抑制不住的高高翘起,看着床上的人眸光潋滟、顾盼生辉的模样,邢穹心头一热。
“阿月若是想瞧,以后我等阿月起了再起,穿给阿月看。”
邢穹说着凑近了宿梓月,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或者,脱给阿月瞧”
宿梓月闻言心跳漏一拍,赶紧往后拉开两人的距离,这青天白日的,邢穹在说什么啊,这等虎狼之词
“你闭嘴,不准笑!”
宿梓月严肃了面孔,厉声说道,如若不是那张脸如同五月粉桃,这话倒是有些威慑力。
宿梓月穿好了衣裳,这才认真瞧了眼邢穹,发现面前的人换回了男装,如同平日里一般的打扮,心下了然,这般才安全。
邢穹拿过高几上的一个白底描花瓷碗,捏着勺子舀了一勺里头黑乎乎的汤药,吹了吹,感觉温度差不多了,递过到宿梓月的嘴边:“这是厨房熬的醒酒的汤药,你昨晚上喝了酒,想来今早上会有些头疼,这药对此颇有作用。”
宿梓月看着那勺子里黑乎乎的汤药,瞧着就难喝的很,她微微避开了头,正在邢穹还想再劝劝时,径直拿过了邢穹手里头的碗:“我还是直接喝吧,这一勺勺的痛苦得很。”
邢穹闻言莞尔一笑,把手中的碗递给了宿梓月,看着人一口气喝尽,心里头骄傲得很,她的阿月就是这般有魄力。
她拿起一旁的漱口水,伺候着宿梓月净口,又想要伺候宿梓月用早膳,被宿梓月拒绝了。
宿梓月羞红着一张脸,她只是身上些许不适,倒也没有到不能自理的地步,她坚持起身,同邢穹一道用了早膳。
用完早膳后,宿梓月就同邢穹告辞了,昨晚上就这么出来,府里头都没有给个说法,虽说邢穹安抚她说都搞定了,她这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安的。
“世子如今毕竟是男子样貌在外行走,我这般留宿,不说能不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就说裴珏,他若是到了此处听着些什么,对你我总是不好的。”
宿梓月主要担心的还是邢穹的名声,裴珏如今的心思,怕是坚持要娶了她回去,对她有所求反而会忌惮些,对邢穹就不是了,说不得会做出什么。
邢穹听了眸光微微闪动,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阿月在江南的日子大可放心,裴世子不会来打扰。”
宿梓月诧异地问道:“为何?”
邢穹:“师父将人留下了,说是难得遇到些故人,需得好生款待些日子。”
宿梓月心头微动,这话说的俏皮,想来是赵玉红受了邢穹的嘱托,特意将人留下了,这倒是让人松了一口气,裴珏若是跟来了,又带着白芷涵,实在是让人恼得很。
她跟着笑开了:“那倒是麻烦赵大当家了。”
虽说知道了裴珏无法跟来,但是宿梓月还是觉着呆在邢穹这里不合适,她回来的消息想来已经传了出去,这几日必然会有些旧友上门。
邢穹倒也没纠结,备了马车悄悄地将人送了回去,跟着一起送去的,还有好些新做的衣裳。
宿梓月瞧着那些针线活,一眼就认出了同邢穹从前送她的一致,想来都是邢穹亲手做的。
邢穹平日里那般的忙碌,怎有那么多时间做这些,宿梓月想到了昨晚上半夜迷糊醒来看到邢穹那清明的样子,该不会都是晚上不睡觉做的吧
细细想想,邢穹怕也只有晚上做这些。
宿梓月的心骤然抽痛了起来,邢穹她怕是有失眠症。
回府后,宿梓月赶忙让下人去请庆春堂的大夫过府出诊一趟。
她换了一身衣裳,梳妆的时候发现了脖子上的红痕,脑海中登时想起了昨晚上的种种,宿梓月甚至仿佛像是感觉到了邢穹那滚烫的唇在脖颈上吮吸的酥麻感。
她赶紧喝了一盏冷茶摁下心头那阵悸动,给脖子上的痕迹上了厚厚一层粉。
秘密柜子
清西巷近日里忽然地热闹了起来,这街上的人家发现,巷子一头的宿家小姐从京城里回来后,就总是遣人往另一头的门户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