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愿我的妻子,永远爱自己,我也全心全意从灵魂深处爱着她,我愿意托举,做她攀高的垫脚石;我愿意潜水,做她起航的船桨;我愿意燃烧,做她寒天里?的热炉;我愿意俯身,做她跨过障碍的桥梁。”
“如果我将活到百岁,在这最后的六十?七年里?,我会一直爱着她直到死后。如果我能?见到天堂、上帝,我会留守天间始终等着她直至灵魂不在。”
“但我情愿她这一生都毫无顾虑、健康顺遂,她不必要爱我,她能?勇敢一人面对人世间所有苦难或快乐。”
他始终看着她,目光如炬,声腔平稳沉着,透着难掩的情感:“我爱她。”
山体轰塌,冰川融化,所有在纪录片里?隔着屏幕看过的自然奇景,此刻在温知禾心里?变得具象化。
她甚至忘记自己摆出什么表情,她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频率都收束到短缺。
走出民政局前,工作人员塞了些叶酸,温知禾看得出这是什么,回到车上才后知后觉地脸红,小声嘀咕:“我现在这么年轻,还不想生孩子……”
二十?岁的女孩人生刚刚开启,从十?八岁算起,也不过才成年两岁。前段日子温知禾看网上的恶评,想?跨考编导,后来又说想?再潜心拍一部?电影,刚好?有个本子她很感兴趣……总之就是想?法一天一变。
但她绝对坚定的信念,是见识更大?、更宽广的世界。考学、拍电影、开店不过是在必做行列里?经常不分?伯仲的事项。
生育孩子意味着温知禾至少?得站在原点十?个月,即便他不会禁锢她在那?一亩三分?地,但“母职惩罚”
总是不可避免。先前他期望她生下一个孩子,也正是基于这套潜规则的内里?束缚。
二十?岁的女孩,生育孩子还太早,有些甚至还未本科毕业;但三十?三岁的他,身边同龄人已经有了蹒跚学步的孩子。他曾问?过温知禾,理想?生育的年龄——二十?八岁。
当?她二十?八岁时,他已经处于不惑之年,年龄的天堑、罅隙如此庞大?深远,他没办法不焦虑。
但当?下,已经是最好?。
贺徵朝按了按领带结,帮她把那?袋叶酸放到储物箱里?,温声解释:“工作人员统一批发,如果留着没用,可以先扔掉。”
温知禾顿了下:“你怎么知道留着没用。”
贺徵朝看向?她:“你不是还年轻。”
“你知道就好?。”
温知禾说着,把那?袋叶酸拿回来攥到手里?,“要是放在车上被洗车员多不好??哦对了,你刚刚怎么还乱改宣誓……”
“原本的太陈腐守旧,说了不好?听,也不适合我们?。”
贺徵朝淡道,揉了揉她的脸:“同甘可以,吃苦就免了。”
温知禾努努嘴:“可是你全都说完了,婚礼还说什么呀。”
贺徵朝轻笑,慢条斯理极了:“你可以期待一下。”
温知禾“嘁”
一声,摆正身子不再看他,又不禁紧张起接下来的见家长。
上次车祸意外,她将康乃馨留在疗养院,人是没见着。这次终于要看望,是在领证之后,正式程度远比先前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