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精致的咖啡厅内,蒋冬霓盯着眼前的冰美式。
刚才她脑袋抽了,点了一杯自己完全不会喝的东西,宋水苏则点了一杯冰柠茶。
她还是这么文雅的一个人,即使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她也能够约人约在这么一家这么环境优美的地方,窗外的各色的绣球花正开?得好看。
蒋冬霓无话可说。
出自她从来?没有这种被人找上门的经历,她等着宋水苏先讲明?来?意,而宋水苏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饮料,碎冰轻轻叮咚作响,她细长的眉眼间有丝缕烦忧,“我这次来?找你,宇行其实?不知?道……”
“哦。”
“新的画册我不会出版,我已经找出版社协商了,然后我会赔偿你……”
“不用了。”
蒋冬霓说。
“我没有抄袭你,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那是你……”
宋水苏有些紧张地说,蒋冬霓注意到她双手捧着杯子,做了藕荷色美甲的指甲无用地扣着光滑的杯壁。
“我知?道。”
蒋冬霓尽量隐藏起自己的疲惫,“你没必要?抄袭我,所以你不知?道什?么?”
宋水苏将目光投向窗外,似乎难以启齿,但还是开?了口,陷入回忆般说道:“你离职后,有天晚上我离开?公司前,看到宇行办公室的灯还开?着,我敲门进去,看到他还在工作,我就帮他一起……后来?我发现他的笔记本有一页上画了一只……鳄鱼,两?三?笔很简单的那种,我当时不知?道……”
说到这里,宋水苏情绪有些波动,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几句,但蒋冬霓平静的态度比手中?那杯冰水还让她兜头一凉,她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当时正好有尝试新风格的想法,就在他的基础上补充了几笔,画在他的笔记本上,后来?他发现了,也没说什?么,我问他画鳄鱼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随手画的。”
宋水苏喝了一口冰水。
“我和他说我也想画只小鳄鱼在我的新书里,然后我就在微博上连载了……”
原来?是这样?,真相比蒋冬霓想的好一点。
宋水苏画的鳄鱼和她画的,其实?区别挺大,比如宋水苏画的鳄鱼深绿色的,尾巴长,有尖尖的牙齿,蒋冬霓到她的微博看过她画的连载,鳄鱼在她的画里是一个还蛮帅气的绅士角色。
而蒋冬霓画得小鳄鱼是浅绿色,没有牙齿,和小熊猫一般大,会觉得像,主要?原因是方嘴鳄鱼的形象比较少,加上她们两?个人的画风有类似之处。
孟行远当初也是因为发现了这点,宋水苏新画册上市的时候,她的新画册排期暂时延后了。
“你不要?怪行远,他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
宋水苏无助地张了张嘴。
蒋冬霓不知?道孟行远是怎么想的。
方嘴鳄鱼一直以来?都只是她随手的涂鸦,所以他觉得可以直接让给宋水苏创作吗?但蒋冬霓怀着对孟行远最后一丝信任的了解,认为他应该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