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爱得有点受不了。
沈桎之看着池煜的眼睛,说话很诱人,他讲:“那就欢迎你来我家。我带你去。”
天气很晴朗,池煜站在窗前晒着太阳打完请假的电话。
实验室的师兄们对此诧异,因为池煜一请就请了一周,这是前所未有的。
池煜从前根本就没怎么请过假。
对面很畅快地把假给他批了,信誓坦坦告诉池煜会帮助他把工作完成,然后又憋不住地好奇,问他干嘛去。池煜握电话的手有点抖,心虚地转头去看了一眼乖乖待在小冰箱的某个雪人,踌躇了半天,最后憋出“私事”
两个字。
挂了电话,沈桎之开口,说其实不用请那么多天的假期。
池煜盯着他,有点不太开心。
沈桎之实在敏锐,睨着池煜的深色变化,改口很快。
“但是如果你是为了陪我的话,我很开心。”
他这么说。
于是池煜的脸色便又好了一点,走过去坐回沈桎之的面前,低头在手机上滑动,说:“从这里回去的机票我看见有合适航班,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在冰柜存放这么久而且把雪人带上飞机可行吗?”
沈桎之摇摇头,说雪人不能带上飞机。
他若有所思,说:“你可以把我放去托运。”
池煜不讲话了。
池煜反复地把手机屏幕摁亮又熄灭,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桎之睨着他,窥出了些不对来。
很久之前在俩人还是师兄弟的时候,那个时候池煜比现在更闷,但对沈桎之很勇敢,有一次部门成员生日,但选去聚会的日期跟池煜与沈桎之私下约去看机器人比赛的时间撞上了,那个成员兴高采烈在教室提出邀请的时候,池煜也是这种表情。
不吭声,但明显不高兴。
他把手上的螺丝刀放下,走到沈桎之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桎之故意地:“怎么了?”
池煜沉默了几秒,那时倒比现在勇敢,很直截了当但小声地讲,我们两个那天不是要去看机器人比赛吗。约好的了。
沈桎之也放下手中的东西,漫不经心地看他,露出很重表演痕迹的惊讶,“怎么会这么巧。那你想去他的生日聚会,还是机器人比赛?”
池煜有点恼怒,疑心沈桎之是明知故问,并不想回答,却又不免担心如果自己保持沉默,沈桎之就会顺水推舟把比赛替换为生日聚会。
他垂下眼睛,只是重复,“我们约好的了。”
沈桎之那个时候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于心不忍,或是别的什么,总之他只是轻轻瞥了一眼池煜,便移开眼神,走向那个同学,亲自道明了情况,说自己和池煜没办法到现场了,礼物和祝福会提前送达。
池煜站在原地听着一切,总觉得像梦一样,模糊且不真实。
如今旧事重演,沈桎之连叹气都没办法,心里感慨自己过了十余年竟没半点长进,看见池煜难受他自己也还是没办法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