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潇鹤川的抱怨,不禁哑然失笑,深邃的眼眸中笑意更浓,他微微扬起下巴,打趣道:“你呀,平日里那些荒唐事儿一桩接着一桩,这南凌国上下谁不知道你潇世子的名声,如今倒还在意起这等事儿来了?”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唉!这哪能算得上是抢呀,他们二人又还没正式成婚,这事儿说到底,还不都是朕说了算嘛。”
潇鹤川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恭敬又略带调侃地说道:“陛下为我精心挑的,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呢,您方才也说了,我这性子向来没个沉稳的时候,就别去祸害别家姑娘了,省得耽误了人家。”
说罢,他又露出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似乎对这门亲事着实提不起多大兴趣。
“胡闹!”
皇帝终于沉下脸,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不悦,他瞥了一眼在旁边好似事不关己的齐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调质问道:“潇怀之!你也是这个意思?”
齐王这才不紧不慢地扭过了头,脸上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随意地一摆手,慢悠悠地说道:“陛下,他呀,就是个逆子,而且去祸害丞相家的千金,确实有些不道德啊,您可得再斟酌斟酌呀。”
皇帝被这父子俩气得直咬牙,只觉牙根都隐隐作痛,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呵!还不是你平日里一味纵容的结果。”
说着,文元帝没好气地白了齐王一眼,随后像是不愿再多看,眼不见为净般地把视线拉了回来,转而看向潇鹤川,声音刻意放缓了些,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你如今毕竟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成亲,朕也能体谅,你自是等得起,可这南凌国的适龄女子却等不起呀。你瞧瞧,太子都已经娶妻好几年了,就你这儿,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娶个妻子在身边,对你而言也是好事一桩啊,往后也能有人管管你,让你收收性子。”
潇鹤川原本挂在面上那懒散的笑意微微收敛了几分,下意识地扭头看了齐王一眼。
“看他做什么?朕正在跟你说话呢!”
文元帝见状,不禁拧起了眉头,语气中带了几分严肃,“朕也不是非要逼你现在就成亲,若是日后你遇到了真心喜欢的女子,把她纳进来做个侧妃便是了,也不耽误你什么。”
“是。”
潇鹤川见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明白不能再不知好歹地推脱,赶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应声道:“臣遵旨。”
文元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孩子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说平日里性格上有些不着调,行事颇为随性,可实际上做起事来还算靠谱,倒也不至于让自己太过操心。
“既然如此,你且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朕明日便下旨赐婚。”
皇帝不容置疑地说道。
潇鹤川听闻,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苦笑,赶忙说道:“也不必如此着急吧……”
“浑话!让你准备你就准备!”
文元帝呵斥道,随后又看向齐王,“萧怀之,这两天可得把人给朕看好了,不许让他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要是出了岔子,朕唯你是问!”
齐王满心不情不愿,却也不敢违抗旨意,只得领了旨,伸手拽着自家这个“逆子”
,灰溜溜地离开了。
君无戏言,第二天一早,圣旨就到了白丞相府和齐王府两家。
白洲带着全家人迎旨,恭恭敬敬的听老太监宣完了旨意,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