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兵朗声齐跪。郡主居高临视,看他们一个个军容不整,军威不振。“都起来吧。”
郡主抬手朗声道。众官兵应声而起。此时,马车也停在了台下。但见车辙印迹极深,众官兵不禁好奇,车上载的何物?
郡主手一挥,一个箱子被抬了上来,众军士东张西望。
蒹葭上前,打开一本薄子,朗声念道:”
念到名字的,上前列队。张二狗,胡大牛,吴三羊……“
“郡主见他们干嘛?他们怎么了……”
台下府卫交头接耳,战战兢兢。只见一个个的士兵上前,站了一排又一排。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了六十多人。
念毕,共有六十三人在队前。原来蒹葭奉郡主之命,将近三月来,府卫在城中欺负扰百姓者,暗中调查,通通记录在册。出列者在队前面面相觑,惶恐不安。
“郡主,那余大猫被人重伤,告病在家。所以没来”
。蒹葭贴耳低声道。
郡主点点头,上前说道:“各位皆是我宁王府的亲兵府卫,这些年来本郡主不在,有劳大家守护宁府,保卫宁府。朱苒在此谢过。”
说完拱手作揖。众军士个个面面相觑,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本郡主从来都是功必赏,罚必惩。台下这六十三名府卫,你们可认罪!”
郡主说着怒目回睁,话语如雷。说话间,十来个府卫将板凳,杖棍抬上了台。
话音一毕,台下府卫忙不迭跪下。众人才知今日,郡主是来兴师问罪的。
“两月前,张二狗等五人在福来酒馆,吃饭不给钱,仗势欺人。群欧店家,此事不假吧?”
说着,张二狗五人相顾失色,愣在了原地。连忙下跪求饶道:“郡主,郡主,饶命啊……”
五人深知此事板上钉钉。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辩解之词,只得连声求饶。余下三人双腿软,手足无措,吓得大汗淋漓。
“吴三军你等四人昨日夜晚,当街凌辱两名妇女,可有此事?”
郡主怒问道。此时被郡主逮个正着,也无力辩解。
“这江西百姓这几年来,被尔等欺侮鱼肉,并非我胡说八道吧。如果有人抢汝财,奸汝妻。你们又当如何?”
郡主言语如刀,字字句句,直击众人心扉。府卫纷纷低头,不一言。
“行刑官,给我打。每人五十军棍”
。郡主道。话毕,一二十名汉子手持刑杖,已将十名府卫押至台上,按伏于凳上,一棍一棍打了起来。一时间肉棍相碰之声,此起彼伏。惨叫声,响彻云霄。受刑之人一面哀嚎,一面求饶。郡主视而不见。
台下官兵面面相觑,心惊胆战。其实在场所有府兵无一例外,欺压百姓,并非一日。只是自古以来,法不责众,郡主只能杀一儆百,以儆效尤。逍遥法外者和漏网之鱼均在暗自窃喜。
蒹葭四姝见状,心中甚是高兴。这无疑不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况且府兵们作恶多端,她们早已深恶痛绝,只是迫于无奈而已。心中对郡主之举佩服得五体投地。
约摸过了一炷香时间,行刑已毕。那十人奄奄一息,已是皮开肉绽,有几人昏了过去。
打完了十人又十人,直到六十三人全部服刑完毕。
”
这六十三人,乱我军纪,扰我百姓。即日起,不再是我宁王府之兵,送回老家”
。郡主声如洪钟,场中府卫无一不听的清楚。
众人见那六十多,半死不活,深知已是废人。心中不胜惶恐。绝大部分人对郡主又敬又惧,暗下决心,以后不敢招惹百姓。
“百姓乃我等衣食父母。试问,我们的军饷,食粮哪一样不是来自百姓。从今以后,胆敢有侵扰百姓者,本郡主绝不轻饶”
。郡主道。见她语言铿锵有力,果然是巾帼不让眉须。
说完,郡主手一挥,那一二十名军士撤了刑具,将沉甸甸的箱子一个个搬到了台上。足足有四大箱。一齐打开,里面银光闪烁,全是银子。
“兄弟们,本郡主知道你们出身贫苦。谁又不是为了碎银几雨,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过往之事,概不追究。这些银子,你们每人十两……”
郡主说完。“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府兵们下跪喝道。话音中尽是钦佩之情。随后,官兵们便排队领银两。
郡主又道:“这些银子,不是拿你们喝酒赌钱们。”
说着,众官兵哈哈大笑,“这些银子是给你们还债。我知道你们在城中多家酒楼饭馆,欠债未还。所以你们自行去还,剩下的你们自行处理。从今以后,你们不管吃饭,喝酒都要给钱。”
“郡主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我等皆已痛改前非,日后绝不欺扰百姓。若是郡主有用我们之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