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想在挚友面前掉面子,五条相当喜欢逞强,本来他已经说了没关系只是咬到舌头,但夏油被他拦住闲着也是闲着,最终将他押送去了家入那里做了全套大检查。
确信真的只是咬到舌头了之后,好不容易休假正睡得天昏地暗却被摇起来的家入小姐用一种非常、非常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们,似乎在研究从何处开始解剖他们更合适,在承诺会为奶妈大人献上名酒后才终于作罢。
话说回来——夏油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教祖大人的行踪与意图,时间一天天过去,只会让他越心焦啊!
就在黑少年沮丧地走着神时,一个纸团突然扔到了他桌子上,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扔过来的。
夏油展开一看,上头用红笔写着,【杰在干嘛?快回神,借老子一支红笔啦!】
他忍不住抬头看过去,五条相当做作的对他挤眉弄眼,竭尽全力地展现了“当愚蠢的男人试图吸引你的注意力时究竟会做出什么蠢事”
。
夏油:“……”
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假装不认识对方。但某种微妙对上的诡异电波使他拿起了红笔,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上【我没有红笔】后扔了回去。
五条看到他的回复,险些没憋住笑,情不自禁出了一声“嘿”
的声音,被班主任怒瞪了一眼之后做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换了支黑笔,涂涂画画好一会儿又扔回来。
返回的纸条上不仅写了【杰怎么又在走神,这可不是优等生的做派哦?还有还有,最近话很少呢,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向无敌的五条大人倾诉!】,还带着一个焉头巴脑的夏油简笔画——一根竖,两个圈,三条横。画技说不上多好,但确实相当传神。
这家伙,上课难道一直在盯他吗?夏油撇了撇嘴,回复道:【没那种事,悟还是好好听课吧,夜蛾在瞪你了哦】。
纸条再次被抛过去,又很快被扔回来。
【才没有,明明是在瞪杰呢。】
【是悟】
【是杰】
【你】
【你】
那颗纸团不停地在坐在中间的家入头顶飞过来飞过去,非常的不礼貌。但家入也忍不住抬起眼将视线随着他们俩的纸团传递移动。
想当初,这两个家伙刚开学时是因为关系太差,才生生把她按在中间的,结果现在搞得她好似这对腻腻乎乎的“好朋友”
之间的一条银河了。
真有那么多话,干脆把桌子拼在一起当同桌就是了。非要隔着一个人谈恋爱,是有什么毛病吗?
这下课堂里总共的三个学生注意力全不在黑板上了,忍了又忍的班主任最终还是拳头硬了,指导之拳暴起打在了两个男学生脑袋上,送了他们一人一个包,没兴趣观看青春期男高上课传纸条的内容,气哼哼地宣布下课了。
夜蛾前脚才出门,五条度极快地蹭到夏油身边,观察了一会儿落点,很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到了夏油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动用小猫咪最厉害的眼神攻势,pika~pika~★地看着夏油,夹着嗓子十分腻人地问:“什么什么?杰君还有那种不能告诉老子的小秘密?那种事情不可以的,妻子有对丈夫坦然告知一切的义务哦!”
家入扭头,因为过于震撼所以只来得及出一个短促的单音节,“啊?”
他们那该死的暧昧期终于结束,已经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吗?可这是不是跳过得太快了?中间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夏油万分惊恐:“啊——?”
他迅甩了甩头,震惊道:“这是哪里来的封建余孽啊?没有这种道理吧?”
“唔……”
五条似乎非常抗拒与‘封建残余’联系在一起,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口瞎说道,“那就是——挚友?挚友也要坦诚相见吧?”
“其实没这种事。”
夏油毫不留情地否定了,非常娴熟地表正论,“悟,听着,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是夫妻或者挚友,也没有一定要将所有秘密都和盘托出的义务。”
五条在歪门邪说这方面脑子转得格外快,“那既是挚友也是妻子就可以咯?”
夏油:“……”
小杰同学的cpu彻底烧了,他看着坐在他腿上伪装大猫依人的男同学闪闪光的眼睛,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惊讶道:“悟,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尽管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黏黏糊糊的,但五条先前也没有黏人到这种程度。这个状态……
五条登时瞪大了眼睛,难得有点结巴,“那、那——杰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只是挚友吗?可老子表过白了,杰也没有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