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人少,只得一个小药童、一个学徒,和一个坐堂的老大夫。
林潮生上回来还是初春三月,如今过了几个月,时间虽不长,人却是大变样。
不再是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可怜小白菜样儿,脸上、身上都长了肉,皮肤也白了许多,在镇上都是极出挑极俊秀的小哥儿。
那老大夫自然没认出他,还和蔼笑着招呼道:“看病的吗?快过来坐吧!”
见着医馆里没有病人,林潮生果然走了过去,拿出放在挎包里的小盒子递了过去,问道:“陈老大夫,您看看,这个五鼎芝您收吗?”
五鼎芝?!
陈大夫一愣,连忙推开了木盒的盖子,果然在里面看到几大朵保存得很好的银耳。
他又抬头看向林潮生,盯着人瞧了好一会儿,把人认出来了。
“是你啊!你上回才在我这儿买了五鼎芝,这、这又是从哪儿来的?!”
倒不是老大夫记性好,记得每一个病人。而是他医馆的五鼎芝摆了好久都没卖出去,眼见着要砸手里,可后来被这夫郎的相公买给他补身体,老大夫自然记忆深。
不过这夫郎实在是大变样,可见他相公养得好,自己这才没能第一眼认出来。
林潮生没有急着透露,只说是机缘巧合得来的,又说家里还有些,仍是问大夫收不收。
陈大夫叹了一口气,将盒子盖好后推了回去,无奈地看向林潮生。
老大夫也不怕人笑话,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实话实话吧,我上回卖你的五鼎芝都是医馆里摆了好久没卖出去的。如今再收,只怕要砸在手里啊。”
虽没有直言拒绝,但话里的意思已然清楚明白。
林潮生对着老大夫印象挺好,所以也没强求,同人道了谢就要出门。
临走前,陈大夫把他喊住,还说道:“五鼎芝珍贵,你可以到朱细街的生熟药铺去问问,那儿的生熟药铺是镇上最大的,说不定能收。或者去大酒楼,或是富户的后厨,总之多跑几处吧。”
林潮生又和人说了谢谢,语气更真诚了些,之后就依着老大夫的话找去了朱细街那家叫“二银”
的生熟药铺。
人压根不收五鼎芝,说镇上卖不开。
他也不泄气,又跑了几家酒楼,只一家要,却把价格压得极低。
林潮生不服输,又敲了镇上几家富户的后门,前头几户连门都没开。有一户倒是开门了,但见林潮生一副农户打扮却要找他们谈生意,压根不等人说完就把林潮生撵了出去。
跑了好几趟,最后只有一家姓朱的富户收。
但收也只收林潮生手里那一盒,说家里夫人爱吃,这一盒就够吃一两个月的。一听林潮生还有个四五斤,可是吓了一跳,忙说也没有把银耳当饭吃的。
不过好歹是把今天带来的一盒卖了出去,也不算是白跑一趟了。
不过林潮生仍有些气馁。他在现代生活惯了,总觉得银耳常见,超市里都能按斤称,他压根没想到在古代银耳竟然如此贵重,小镇上想卖都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