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叙瞪圆了桃花眼,这句话确实有效,他瞬间知羞了,红着脸若无其事道:“……知道了。”
亭子的瓦上,那些竖起耳朵偷听的侍卫直接栽了下来。
“你们还在这做什么!”
慕容叙恼羞成怒,“回去,没事就去练武!”
“是,主上……不,叙儿!”
慕容叙倒是不怕他们调侃:“再乱叫,全体加练。”
景可尴尬地埋头吃肉。
“我刚刚口误,其实我是想说,你也可以叫我可儿。”
她小声道。
“……我是怕你不喜欢,觉得我轻佻,才叫你全名的。”
慕容叙解释道。
景可心想你风流之事,我早就知道,只怕你独独不对我亲昵,担心你讨厌我。
慕容叙忽然轻轻出声:“可儿。”
景可抬头。他嗓音温柔,就如亭外此时冬日初雪一般,柔软之下,透着点沁凉的温度。
她着了魔一般,忽然想要把那雪永远留在自己手中:“我以后……还可以叫你叙儿吗?”
---现世
洛华池盯着窗外夜色,眸光沉沉。
这些故事,他前世并未亲眼所见。他烧慕容府时,没留下什么痕迹,事后慕容叙来讨伐他,估计也是不想名不正言不顺,便放出了这般许多消息。
他对此毫无回应,一人做事一人当,做了就要有被揭发的觉悟。反正他身上罪孽诸多,不缺这一桩。
也是由于这些故事,慕容叙身边的景可也招惹了不少追随者,有人觉得她从一介孤儿到女将领的故事传奇,有人觉得她和慕容叙的感情甜蜜,有人觉得她深受洛华池迫害,后者当真可恨。
洛华池对此也毫无回应。他那晚,本就没打算烧死景可,她没注意那火在她旁边烧了许久,却始终没烧到她身上。
他只是摸不明白慕容叙的态度。
在他看来,慕容叙不过把景可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他教她武功,待她好,却又放任她不顾自身安全来追杀自己,甚至最终决战,还让景可孤身闯陷阱……就算是死士,也没有这么用的。
景可呢?不知道她对此,是否也有隐约的预感?
洛华池想起来,那一次,被她一剑贯穿右胸的时候,他看着她眼中闪动的火光,心里想的却不是如何脱困。
他想着,如果她这一剑,是完全为了她在他手下所受的折磨报仇,而没有半点出于对慕容叙的怜爱,就好了。
洛华池起身,罗汉床上,方才熟睡的人早已被送回去。
他想起景可那副毫无防备的模样,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轻微的陌生悸动来得毫无缘由,他抚上右胸,觉得自己笑她摔倒时的喜悦,似乎有点太亲近了。
……或许是因为,他和她现在,不再是敌对关系了吧。
不过,他特意派了红棠教她武功,也没能彻底探清虚实。
洛华池又是轻轻一动指,红棠的身影立即浮现。
“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已经睡下。”
红棠知道他问的是景可。
“两日后,慕容府的宴会,她随我参加。”
红棠不解,却仍旧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