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萨摩挲笑:“你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直到现在,历经了上万年的煎熬,他们终于可以什么也不用想地去见了,哪怕死在手里,也甘之如饴。
“可你们永远得不到神灵丝毫的谅解,更不可能以自己的死亡换得一丝心安。你们要知道,你们的种族是因为你们而亡的,整个喀纳大6的种族都将会因为你们犯下的罪而亡。”
格斯拉仑那双墨蓝色的眼眸泛上厌恶。
“你们用你们的自私、贪婪将整个大6拖入毁灭的边缘。你们是罪恶的,不堪的,恶心的,不见光的。”
“你们不会从神灵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谅解,你们的死亡也换不到神灵一丝一毫的释怀,你们是手下最失败的产物,让蒙羞,让永远不得释怀。”
格斯拉仑最后的一句话,算是将阿提卡斯他们一直维持着的淡然体面给扒了下来,他们的面容扭曲狰狞起来,眼里蓬勃而出的愤怒证明他们确实被格斯拉仑踩到了痛脚。
对上他们眼里愤怒的格斯拉仑恶劣地扯了扯嘴角,他矜贵地抬高了下巴,眼神锐利无比:“打一架吗?”
远处的天空上传来龙族的嘶吼,近处由天族产生的喧哗越来越近,有点不敢面对自己族民的阿提卡斯几位神明颇有点狼狈地转身离开。
见他们离开,精灵族的神明维露利雅追了上去,她要去见那位从未见过的神灵,试试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走之前她回头看向今日语言格外锐利戳心的格斯拉仑:“你真的不去吗?”
格斯拉仑看向大海的方向,滚滚的黑雾似乎出现在了眼底,他笑了笑:“我要留在鲛人族,庇护着我的子民,这是我身为神明的责任。”
“爸爸,你看。”
从院子外进来的皎皎抱着两只竹条编织的小狗噔噔噔地跑上来:“小狗狗,泽拉哥哥编的,我一个,爸爸一个。”
赫斯涅门蹲下身扶正皎皎头上新戴的花环,然后接过皎皎递过来的小狗,现确实编得很精致。
爸爸接过小狗后,腾出手来的皎皎就把头上的花环取下来,踮起脚戴在了爸爸的头上。
小小的花环戴在赫斯涅门大大的头上,显得稍微有点滑稽。
对上爸爸疑惑视线的皎皎不好意思地挤进爸爸怀里,嗓音小小地道:“皎皎想给爸爸编花环,学了好久,浪费了好多花花,剩下的花花就只够阿雷拉姐姐编一个花环啦。”
赫斯涅门垂眸看着挤进自己怀里,不好意思得嗓音都小了的小家伙,眼眸带笑地问:“学会了吗?”
“?”
没反应过来爸爸问的是什么,皎皎仰头看着爸爸疑惑地眨了眨眼。
赫斯涅门捏了捏他脸上最近长出来的小肉膘:“编花环,学会了吗?”
“没呢。”
皎皎扁了扁嘴。
“我教你。”
“可是没有花花。”
“有,你看。”
赫斯涅门将他的小脑袋扭向一边。
看着院子里突然长出来的五颜六色的花花,皎皎惊讶地眨了眨眼眸,然后就弯起了眉眼,扑进了爸爸怀里高兴地蹭了蹭。
蹭得额前的额都翘起来的皎皎仰头看着爸爸,斑驳的阳光穿过树荫落在他漆黑明亮的眼眸里,折射出了碎星般的笑意:“爸爸厉害。”
赫斯涅门轻笑出声,抱着皎皎坐在地上,随手扯起一旁的花,握着皎皎的小手开始一步一步地教他编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