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风就是雨,秦池佑不到片刻就换了赤红的衣袍出来,腰间是宽长的黑金间纹锻带束着,衣衫皆绣了金边,显得人长身玉立,肌肤胜雪。一头墨束在脑后,墨玉冠更添几分儒雅,面色清冷绝尘,高贵如同神只。
却对她展颜一笑,她似乎看到了漫天冰雪化作繁花满天,磕到心巴上了,谁懂啊家人们。
“妻主,上马车了。”
“哦哦哦!”
“擦擦嘴角,”
绿芙简直没眼看,明明小姐钟爱的一直是俏皮甜美的男子,“小姐,你也太没出息了,事情都没查清楚呢,您想想六皇子……”
“知道了知道了,”
孟月晚推开她,屁颠屁颠的爬上车。
她这院子在西街,偏僻且人杂,她心里想着十万两是泼天的富贵,对寻常人家的确是几辈子也花不完,但刚到饰店,一副束的翡翠扣簪就要几千两。
啧啧啧,真是深切的体会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的朱门之豪奢了。
“哟,这是新婚燕尔的秦大公子来逛这金饰店来了,瞧我这嘴,该打,如今得叫孟小少君才是。往日里都是直接将最新的饰送上门选吧,今日却屈尊移驾亲自来选,哈,看来大人们都说这择妻啊,就是二次投胎,这话真没错。”
入门进来的是葱绿长衫的一位公子,头上朱翠随着他捂嘴笑,花枝乱颤的。
还是欣赏不来啊,好好一小伙子,戴着满头的饰,弱柳扶风,矫揉造作,娘唧唧的。
“妻主,这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张青玉。”
孟月晚正端着茶杯牛饮呢,闻言点头示意:“张公子好!”
后头又66续续进来几位公子,见秦池佑坐在那里,也都上来见礼,毕竟没有比他秦池佑地位更尊贵的公子。
那脂粉味她捂住口鼻还拼命的往鼻子里钻,这公子们出门到底涂抹了多少胭脂水粉啊,转头看着秦池佑脸上洁白晶莹剔透,他身上除了淡淡的梅香,不曾闻到过别的味道。
可见,公子与公子是大不相同的。
孟月晚赶紧尿遁了,去门外透透气,叫他选好了她再来付款。
“啧,我说你不是吧,秦池佑,朝都第一公子,新婚三日当真是没有朱砂明身啊,这传言非虚啊!”
“哎哎哎,我看看,还真是,你不会真的……婚前失身吧。你胆子真大啊,也就是家世好,不然这谁家不得送到生育司去做育奴了。”
“平常人家那是要开宗堂验身的,若……若……那真是要命了,坐马凳还要巡街……”
音离:“一群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还敢编排我们公子,平时连我们公子的面都碰不着的,庶出的就是没教养,竟张口闭口男子贞洁,一个个还未束呢,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是楼子里出来的。”
这群人最恨别人拿这庶出的身份说事,嫡庶之间如同不可逾越的鸿堑,他们能来得了金玉良缘的二楼,都是生父在家里最得宠,手里宽绰的。
“哼!庶出的的确没教养,这不堂堂秦王嫡子嫁给一个庶出的,也失了教养,人没还嘴狗倒叫上了……”
音离:“你……你们欺人太甚!”
秦池佑实在不耐烦和这群人扯皮,选了盘中的几样成色不错的小件,招手:“掌柜的,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