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鑒傻眼了。
眼看人要沒影了,他背起剩下的冬薇,跟著任風約跑。
「江淡月?你叫江淡月?」聞鑒追著問。
江淡月身體累,腦子還是清醒的。
她看著一條腿亂蹬還能和任風約並行的聞鑒,合了下眼皮,算是回答了。
聞鑒:「地獄雷火符,這麼變態的符,你從哪學的!」
「師父。」江淡月說。
「什麼?」她聲音太小,風聲太大,聞鑒沒有聽清。
「她說師父!是師父教她的!」任風約回答他。
這個老頭形如枯槁,一條腿骨蹦得比他歡迎加入南極生物群一屋貳耳七五貳叭一兩條腿跑得還快,尤其是腦門上還貼著一張詭異的明黃色紙符,就像剛從墳里刨出來的。
任風約加快度,遠離這個老頭殭屍。
聞鑒沒注意到任風約的表情,跟著加快度,問江淡月,「你師父?你……你多大了?」
江淡月很無語,有什麼話不能找個安全地方停下來再說。她還是伸出一根手指,比了個「一」,又伸出五根,比了個「五」。
「十五歲?不像啊。」聞鑒疑惑。
江淡月又默默比了個「一」。
「一百五十一!年齡對了……你就是江亦通撿的小孩!你怎麼不早說啊!」聞鑒大叫道。
江淡月:「你也沒問啊……」
聞鑒:「啥?」
「她說,你也沒問過她!」任風約大聲傳話。
他們翻過了半個山頭。遠遠望去,蟲巢那邊濃煙滾滾,無數幸災樂禍的異種往那邊趕去,打算嘗一口碳烤蛹蟲。
空氣中還是溫和的草木香氣,清怡人。
他們暫時安全了,聞鑒找到了一個小山洞。
「我說你怎麼有點眼熟的,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聞鑒笑呵呵湊到江淡月跟前,被任風約橫叉一腳,別了回去。
江淡月:「……」
她從穿越過來就有記憶,怎麼會不記得江亦通認識這麼個老頭。
「那時候,你才這麼長。」聞鑒比劃一下,「像個小狗崽一樣。老江不知道你吃什麼,跑過來問我,那時候你都快餓昏過去了。」
江淡月:「…………」
這麼說她好像有點印象了。
聞鑒:「你發燒不舒服,整晚整晚哭,老江不會哄你,差點把你捂死了。我碰巧路過,扇他兩個耳光。」
「不然我今天就見不到你了。」
江淡月:「……呵呵……」
她那痛苦又艱難的嬰幼兒時期。
聞鑒想起好多事,嘆口氣,「我已經一百多年沒見過他了。月兒,你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江淡月語氣平靜。
「死了?!」聞鑒驚得跳起來,頭差點飛出去,「他居然能死?」
江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