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这就是洪承畴的全部计划吗?危列宿此番南下,就为了游说你和董学礼来的?他人在哪里?就在城内?还是董军营内?”
凌駉摇头道:“城内监视微臣的人,只是一个锦衣校尉。危列宿似乎也不在董营,或许已经南下了。”
“南下?”
朱慈烺感觉有点不妙。
按理来说,临清阴谋的成败,应该是整个计划的关键,危列宿不留在这里盯着,去南边做什么?
难道,继续去游说刘泽清、高杰吗?
嗯,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游说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不是说存在利益诉求,就一定能游说成功的,还要考虑很多因素。
要知道,崇祯煤山上吊,清洗了生前的污点,获得了天子死社稷的美名。
所以,谋害东宫太子,崇祯先帝的嫡长子,是一项非常严重的罪名。不要说普通将领,就连福王本人,都不一定背得起。
没有董学礼这样背黑锅的人,没有多少人愿意做二百五,胆敢堂而皇之地围攻。
很显然,驻地离燕京越远,离南京越近,愿接受洪承畴挑唆的人就越少。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去游说福王了——其实,天下最想太子死的人,或许就是福王,根本不需要游说。
朱慈烺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只好将洪承畴和危列宿放在一边,重理思绪。
他向凌駉问道:“你刚才说,你坚守临清,就是为了迎王师北上,坚守山东?”
凌駉听到这个问题,大感这趟出来摊牌,是来对了。
听说差点被谋害,非但没有吓得六神无主,还这么快跳出来,将视线重新放回天下大局,这是很难得的能力。
拥有这样的能力,才不愧为一个合格的主帅。
凌駉道:“殿下明鉴,临清是畿南、河北之枢纽,最为关键。唯有占据山东,才能威胁畿南;占据畿南,才能图谋河北;有了河北,方能恢复燕京啊!”
说着,他的语气逐渐慷慨激昂,仿佛拯救大明,拯救天下苍生,就在临清的得失之间。
他接着道:“殿下,微臣已连数道奏折前往南京,请两淮的刘泽清、金声桓等率部北上,想来不出两个月,必有一支大军前来增援。”
朱慈烺道:“你有没有想过,等不来刘泽清和金声桓,怎么办?”
凌駉愣了一下,道:“与其以天下之饷守两淮,不如以两淮之饷守山东。史阁部……应该会赞同吧。”
“史可法或许会赞同,可马士英呢?马士英会不会赞同?福王呢?福王会不会赞同?”
朱慈烺连续反问,一句比一句犀利。
因为他知道,凌駉等不来两淮援军的,连一个百人队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