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哲想到了什么,讪讪一笑,故作轻松道:“算了,我脸上有血,会弄脏你。”
“把衣服脱了。”
褚葳冷声下?令,抽出自己的手。
“不好吧。”
崔时哲像兴奋的大?狗,眼睛一闪一闪,嘴上的矜持和行动形成反差,脱掉自己沾满血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
薄薄的衬衫已经遮不住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褚葳:“够了。”
崔时哲解纽扣的手一顿,委委屈屈看向褚葳,“不脱完等会儿碍事。”
他的衬衫纽扣只剩下?最后一颗,胸肌腹肌大?敞,像刚刚烧制出窑的白瓷,沟壑之间都?是温度与光影的杰作。
想让艺术品更加完美的方法就是让它有残缺,在崔时哲这里也同?样?适用。
褚葳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小腹上的伤口?,早已经痊愈结痂成为一个褐色、荆棘一样?的疤,狰狞不堪又给他增添几分野性。
褚葳轻轻碰上去?,还?未碰上就蜷缩起来,滞了几秒才鼓足勇气喷第二下?。
崔时哲受不了这痒,腹肌绷得极紧,还?轻轻颤了颤。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像半融化的榛果巧克力,柔滑,但?能摸到一些粗糙的凸起,和伤口?愈合后死物一样?的皮肤组织。
还?是自己太弱,不然怎么会眼睁睁地看他被带走,却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成为一个鱼钩,勾起困住褚葳的负面阴影。
还?是因为太弱,所以就像蝼蚁一样?被随意抹杀,反抗也像个笑话,那些人才会不担心他的报复,把他随意丢进伊甸园,任他自生自灭。
这些阴影如有实质的手一样?把他往下?扯、往下?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褚葳像座雕塑立在原地,内在里沸腾毒汁,快要把自己毁灭。
“没事,我不痛。”
崔时哲把褚葳带进自己的怀里,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珍惜,下?巴抵在褚葳的头顶上,温度也渐渐隔着一层衣服传递到他身上。
这样?,那份从出生起就如附骨蛆一样?的寒意,才稍稍驱散几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比之前要暧昧几分。
正当崔时哲还?想说?点?什么,禇葳推开了他。
“你这是……”
崔时哲挑眉,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怀里,凉意四起,“用完就丢?”
禇葳抬眼看他,“我不是向来都?这样?,你知道的吗?”
“对对对。”
都?给崔时哲气笑了,他偏过头摸了下?鼻子,再回过来看禇葳,“我乐意,我就乐意你拿着我的心脏当皮球玩。”
打一巴掌就要给一个甜枣。
“冷吧。”
禇葳伸手把崔时哲刚刚解开的纽扣又给扣回去?了。
崔时哲也没反抗,任由他将?暧昧的氛围一点?一点?拉回禁欲,低头笑看他动作,无声纵容,“还?好,你在我就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