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嘴唇泛白,连续两三天滴水不沾导致此刻有些体力不支。他迈开步子挪动腿,脚下却不着力地踉跄,晃悠着险些绊倒。几人急忙把他扶住,马小丹推开办公桌上的残骸,招呼他坐下。
周顺顺从撂在地上的纸杯里挑出个干净的,涮了又涮之后,给他倒了杯水。
他喝下一杯水后终于缓过来。
“这事儿和公司另一个股东有关,他叫符钱,半个月前我还上你们局里报过人口失踪。”
“你知道这伙人都是谁吗?”
幸好那天的饭没有白吃,他和领头的几人凑巧在饭桌上互相有过简单的认识。
那警察听他细细道来,在纸上做了详细笔录。
走前安慰他:“你别太伤心,也不用害怕,法律会还你一个公正。”
他还以为他的无精打采是被这突然袭击吓出来的。
谭稷明没什么精神的和他互相示意,送人走时又掏出烟散给几位警察。
再回来时他看了看俩位脸上挂彩的男同事。
“去医院查查,有什么毛病尽管治,药费公司报销。”
那俩人虽受了伤,听他这么说还是很感动,相继谦恭地走了出去。
他又看着周顺顺:“找一装修公司把这恢复原样,再通知所有人,公休三天,三天后准时回来上班。”
周顺顺应着,看他那样子一时没忍住:“谭总你是不是生病了,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
他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回吧。”
说完他自己率先离开。
这本来是一麻烦事儿,可等他处理完后直面一颗流血的心,倒恨不得再来些麻烦事儿,至少突然的棘手能让快要爆掉的大脑歇息片刻。
他本来打算去喝酒,可实在没什么兴致,只好慢条斯理地开着车又回了家。
这回再进屋倒知道先开灯了,因着被某人硬性改掉的习惯,他再也不就着皮鞋往里走。
他站在玄关蹬掉皮鞋,打开鞋柜拿拖鞋,却瞧见半弧的白色柜面躺着一双平底板鞋。他看着那双鞋愣了愣,本想拎出来扔掉,手刚伸过去又顿住了。
接着,他砰一声合上柜门,踩着拖鞋走进客厅。
明晃晃的水晶灯把整间客厅照亮通透无比,他跟沙发坐下,掏出支烟点燃抽着。
屋里太静了,连他往茶几上撂打火机的动静都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