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糟糕的生日。
奚薇颓然坐在公车上,满心愤懑地想,霍良深以为他自己是谁,凭什么追究她的过往,凭什么问东问西,企图撬开别人的嘴,挖出心脏来
简直可笑。
他必定把她当成为了男人精神失常的废物了吧。
那种嘲讽的语气,轻蔑的眼神,就像在说“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自己什么德行,用不着你管
奚薇闭上眼,后脑勺重重抵着座椅,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下跳得极沉。
本来就是他的问题,大家做戏而已,为什么把她当成女朋友为什么给她过生日、下厨,还邀请她搬过去住
为什么把她弄得一团乱,变成这副鬼样
真是太讨厌了。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两人的关系大概也就到此为止吧,她知道自己糟透了,没有人会受得了她,早早看清,最好谁也别搭理,让她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奚薇惨烈一笑,脑中出现另一个声音在问非要这样不可吗,好好的跟人家相处,投入新恋情,新生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像个刺猬,把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刺伤、推远,让自己变成面目可憎的缩头乌龟呢
奚薇茫然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
我想过重新开始,想过从头来过,可天知道,地知道,我没有资格。对,没有资格。
奚薇闭上眼,压抑着慌乱的心,直至逐渐平静,变回一潭死水。
母亲的电话来得不合时宜,奚薇听着她关切而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她和霍良深的近况,一句“我们分开了”
堵在喉咙说不出口。
她也很久没有听过母亲这样开心而松弛的笑了。女儿的消沉也在折磨她,折磨了两年。
奚薇不忍心戳破她的欢喜,支支吾吾搪塞着“嗯嗯,我们挺好的。”
母亲说“下个月燕燕的儿子满月,要办酒席,你带他回来吧。”
奚薇愣了愣“他,工作很忙,可能没空。”
“这样啊。”
母亲语气稍显失望“那你们看着办吧,最好一起回来,比较热闹。”
奚薇毫无底气地“唔”
了声。
全世界的人都在恋爱、结婚、生小孩,避不开,躲不掉,多烦啊。
是夜,霍良深和陈皓在会所做推拿,阿旭来电,让他们过去凑牌局。
“我们待会儿准备下去喝酒,找别人吧。”
阿旭却说“放心,今天白小姐不在,让阿深安心带女友过来。”
陈皓失笑“他现在孤家寡人,哪儿来的女友。”
霍良深感到莫名其妙“白小姐在不在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皓瞥过去“现在可以有关系吧,人家哪里比奚薇差了”
“提她干什么”
霍良深蹙眉。
陈皓打量他的神色,挂了电话,心下琢磨着,试探开口“听说菲亚回国了,你知道吗”
“嗯。”
“她上个星期在澳门办了场摄影展,反响不错,你有没有看”
“我最近没去澳门。”
“啧,”
陈皓盘腿坐着“朋友圈有照片啊,你没看见”
“没有。”
“那你最近都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