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暖没有说出心里的猜测,只是顺着姜远安的话说下去。
“哦,那还真的挺巧的,和我的生日也差不了几天,所以这些年你们一直在找那个孩子吗?”
“嗯,从没放弃过,可华国那么大,要想找一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婴儿何其困难。”
江暖理解,就是几十年后网络达的年代,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还不一定能找回来,更何况现在这个联系基本靠书信的年代。
江暖沉默了片刻,问道。
“我能问问当年是生了什么事吗?刚出生的小婴儿不是应该被大人照顾着吗?”
按理说这些都是姜家的秘密,这些年为了防止有人假扮当年的孩子来认亲,所以当年孩子丢失的原因姜家从没对外说过。
但姜远安有种直觉,身旁这个小丫头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他不想隐瞒。
“那孩子是我大哥的小女儿,十七年前,因为一些派系斗争,有人想要逼我们家站队,便拿我大嫂的身份说事。
当时我大嫂已经怀孕八个月,如果大嫂被那些人带走,不仅是她,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不保,最后家里人一致决定,将我大嫂送走。
原本计划的很好,可没想到家里出了叛徒,泄露了我大哥大嫂的行踪,最后两人在逃跑的过程中动了胎气,在当地一户老乡家里早产生下了孩子。
当时追他们的人很多,我大哥为了保护大嫂和孩子,便独自引开了那些人,而我嫂子也因为生孩子体力耗尽晕了过去。等我嫂子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早地窖里,而孩子不见踪影。”
听到这,江暖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那户老乡有问题?”
哪知姜远安摇了摇头,眼底还滑过一抹悲痛之色。
“那户老乡是好人,他们为了保护我嫂子,才把她弄到了地窖里。”
“那孩子呢?为什么不一起放在地窖里。”
姜远安又摇了摇头。
“不知道,可能是刚出生的孩子一直哭闹吧,又可能只是一个婴儿,留在身边也只会被人以为是那户老乡的孩子。
姜家人是在老乡家外两里地的山里找到了我大哥,当时我大哥身受重伤,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说了我大嫂的位置。
等我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老乡家那个男主人倒在血泊里,女人和孩子不见了踪影,而我大嫂也昏迷在地窖里。”
江暖听到这,心里升起浓浓的怒意。
她记得江志军留给原主的信里有提到,他是在一片深山捡到的原主,而当时原主的身边的确有个女人,只是对方身受重伤,不治身亡了。
如果原主真的是姜家失踪的那个孩子,那江志军当时碰到的那个身亡的女人应该就是那户老乡家的女主人。
两个无辜的老乡,就因为派系斗争,无端丧命。
江暖是看过这段时间的历史的,有无数无辜的人丧命,那是近几十年里最至暗的时刻。
江暖还记得当时她了解了这段历史的时候,还唏嘘不已,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是这段历史经历者之一。
想到那对可能是原主亲生父母的姜家夫妇,江暖故作随意的问了句。
“那你大哥大嫂现在还好吗?”
问完这句话,车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江暖微微蹙眉,难道说那对夫妻出了什么意外。
想及此,江暖再次开口。
“抱歉,我无意打听你们的隐私,如果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有问。”
“不是,我大哥当时的确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休息了半年时间已经恢复了。只是我大嫂,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大嫂家有海外背景,当时她产后亏损严重,两家人最后决定将她送去了港城。
我们最后一次收到我大嫂的消息还是两年前,因为小女儿的失踪,再加上四年故土,忧思成疾,久卧病榻。”
听到这,江暖忽然就觉得心口一阵揪疼,也不知道是原主这具身体还有残存的意识,还是她自己对亲情的渴望。
后面的一路,江暖格外的安静,她不知道该问什么。
至于坦白身世,江暖心里其实也很矛盾。
如果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那和姜家有亲缘关系的也是原主。
她已经是鸠占鹊巢了,如果再和姜家人相认,江暖觉得自己有种偷了人家最宝贵的东西的感觉。
姜远安时不时的有注意身旁小丫头脸上的表情,奈何这个小丫头情绪管理的非常好,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直到车子停在了招待所门口,姜远安看了看斜对面的国营饭店,问了句。
“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去对面饭店,一起吃顿饭?”
江暖现在不太想和很可能是原主家人的人待在一起,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