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叹息,“就是查个水落石出,我也不知该如何交代。”
“至少令恶人自食其果。”
“说的容易,苍凌连个影子都未抓到,咱们岂不是大海捞针?”
“倒也不至于,”
小神君老神在在,“起码,知晓他是个道士。”
“道士?”
白隐玉不解。
承曦不卖关子,“在段玉那一世的记忆中你不是也见到了,那厮一身道袍装神弄鬼,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
“啊,”
小狐妖骇然捂嘴,“你是说,剖丹害命的道士与日前在破庙放火的……”
“非是破庙,”
承曦纠正,“本地县志里无有记载,或是被有心之人刻意抹去。但师爷收藏的野史有述,戏班子班主替父亲过寿,曾在县郊道观大作法事。”
“这么说来,”
白隐玉醍醐灌顶,“那破庙原先是个道观,在这偏僻地界起一座庄严的道观该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件,县志理应实录。如今非但找不到,就连道观本身也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破庙的说法,大抵也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误导,用以混淆视听。”
承曦点头,小狐妖虽然性子跳脱了些,倒是不笨。以上猜测与他不谋而合,再往深里追究,此地曾经繁盛兴隆过,近百年来萧瑟落魄,未必不是有人一手遮天有意为之。凡间一隅的荣辱兴衰,在九重天众神眼中,渺小得不值一提。当年那个本就修为不低的道士,得了紫云的金丹助力,十有八九早已飞升成仙。那么,着意抹掉过往污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他放火是怕罪行暴露?”
小狐妖冥思苦想。
“火未必是他放的。”
既已飞升,本尊留守此地的可能微乎其微,埋下个眼线倒是轻而易举。不过,由纵火一事看来,这眼线未免太冒失了些。
白隐玉愤然,“不是他放的,至少也是他的帮凶跟班,总之脱不了干系。”
“是。”
承曦认可。
“可那道士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纵火犯也行迹全无,咱们从何处入手?”
“从”
承曦指了指天空,讳莫如深,“上头。”
小狐妖愕然仰,“你是说……那人……已然飞升?”
“差不离。”
白隐玉气得跺脚,“我就说吧,这九重天上坐的都是些瞎子,什么山猫野兽黑了心肠的也来者不拒。”
小狐妖气得团团转,“这在底下都为所欲为的,去了上界咱们还哪里够得着?”
“稍安勿躁,”
承曦按着脑壳把他安抚下来,“此人谋丹害命罪大恶极,无需你我动手,只要寻得证据坐实罪行,上报天庭,自有天律法度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