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人?”
九支夷探脖子看了看,手里还捧着个饭碗,往嘴里扒拉两口杂粮米,接着道,“我上次见你你就在打人,这才刚过几天,你怎么又打人?”
沈惊鸿气儿没撒完,被这么一拦,溜溜奔着九支夷去了:“我上次见你你也在吃饭,这才刚过几天,你怎么又吃饭?”
“唉……不是,你这些年怎么越暴躁?”
九支夷摇摇头,“你还是当初那个我见犹怜的心肝阿浪么?”
跪在地上的斥候瞪圆了眼睛,生怕听见什么更不该听的搭上性命,给沈惊鸿“邦邦”
磕了俩头,连忙跑出营帐。
沈惊鸿一步上前,想顺带着把这位嘴没把门儿的沆城城主也收拾一顿,这位城主却老神在在朝他一端碗,低头接着动筷子扒拉饭。
他只好退开,等九支夷吃完。
域北风沙太大,饭要是不赶紧吃,搁上一会儿就会被风糊里一层沙,再吃就牙碜得不行。
九支夷吃干净碗中最后一粒米,道:“结界上的三昧火近些年越烧越矮了。”
“看见了。”
沈惊鸿道。
九支夷:“我刚从妖都回来,妖王陛下说要来,估计主要是为了把结界上的火重新添旺。”
沈惊鸿一听,腾地站起身,扭头就要往营帐外头走。
九支夷:“哪儿去?他现在还没到呢!”
沈惊鸿站住脚,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扭头看向九支夷。
九支夷拧起眉毛:“要我说你见见他能怎么着啊?他涅槃之后不记得之前的事儿,也不记得你,你到底怕啥?”
沈惊鸿福至心灵:“我丑,怕吓着陛下。他来了你就这么跟他说,我先躲地牢待几天。你带他随便转,别去地牢。”
“哎”
他没等九支夷“哎”
完,推开帐布大步走出去。
地牢里除了狱卒,就关着一个嵬鹫的心腹,是个鹩哥精,据说平叛军妖兵闲暇时经常三五结队来找这鹩哥精对骂,没一个能骂过他。
鹩哥精见着有人下来,似乎已经熟悉这种场景,登时凑到监牢铁栅栏旁,露出一口牙做好准备动作。
沈惊鸿与他四目相对,只见这鹩哥憋半天,道:“你这个空有一副皮囊的绣花枕头,不可能敌得过我家大王!”
这一句话骂得沈惊鸿一愣。这哪是骂他,这不是夸他英俊周正么。
他忍不住唇角上翘,拱了拱手:“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