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大怒:“拿去烧掉。”
“啊?”
鸣蛇眨了眨眼,“哦。”
沈醉顶着一脑门官司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顿住脚步转回身,又快步追上鸣蛇,噌地顺走鸣蛇手中的药包。
鸣蛇满脸不理解,手还维持着拎药包的姿势:“陛下?”
“不劳烦你,朕亲自烧。”
说完,尽可能端出一派不露端倪的神色,“药是内服还是外用?”
“内服,早晚各熬制半包,药性刚烈不宜久煎,煎两盏茶的工夫就好,趁热服用……您不是说拿去烧掉?”
沈醉不答,拎着药快步走了。
夜半,窗外一片漆黑。
沈惊鸿睁开眼,下不敢确定现下究竟是不是夜晚,毕竟前不久才有一遭日蚀。
他坐起身,一股恼人的酸麻将他摔回榻上。
龇牙咧嘴地捶了床榻两下泄愤,伸手扶住榻沿儿,慢慢悠悠翻下床。
就连走路都有明显的不适。
被这磨人的感觉逼得脑门跳青筋,沈惊鸿缓了两口气,走到门口推开门,问外面把守的侍卫:“什么时辰了?”
“三更。”
侍卫道。
沈惊鸿皱着眉扶住后腰:“陛下呢?”
“去了……逍遥殿。”
这侍卫神色躲躲闪闪,沈惊鸿品出蹊跷,追问道:“逍遥殿?干什么的?”
侍卫吞吞吐吐道:“以前的妖王……把掳来的美人全都拘在逍遥殿。”
颠倒的时令在今晚正是寒冬,风带着一股凛冽吹在沈惊鸿脸上,吹得他血色褪尽。
站在另一边的侍卫小声嘟囔道:“堂堂妖王,去临幸美人不是再正常不过……”
沈惊鸿朝那侍卫看去一眼,侍卫噤了声,目视前方。
“哪一幢是逍遥殿?”
他问。
这次沈惊鸿没有迷路,逍遥殿在夜晚分外好找,就数它最扎眼,它长得铺张浪费,不光殿顶金碧辉煌,连外墙上都嵌满了大大小小的夜明珠。
沈惊鸿站在逍遥殿门口,听见里头冷不丁传出一声娇媚的嗔怪:“还不放过奴家啊?陛下怎么这样,我乏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