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沈醉坐了过来,也知道这声轻咳是在提醒他,喝的差不多了。
他当然可以继续喝,沈醉治他的办法也很简单,无非是一整夜不给睡觉。
不让睡觉,在榻上受苦受累。
他真怕了沈醉那些花招,仔细衡量到底是更馋酒还是更怕被摁在榻上煎煮,犹豫再三,放下了酒杯。
茶茶不知他二人怎么回事,大约以为沈醉是来找她的,朝沈醉羞怯一笑:“奴家见过陛下。”
沈醉慵懒一点头,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在头侧,半倚下来看向茶茶:“你是狐狸?”
茶茶娇媚笑起来:“回陛下,正是。”
沈醉:“什么颜色?”
茶茶:“奴家是白狐。”
对话平平无奇,面上看着也没什么,只是若细看,就能现沈惊鸿眸中透出了近乎无措隐忍。
茶茶坐在沈惊鸿的左边,沈醉则是坐在了沈惊鸿的右边,有桌子挡着,茶茶看不见桌子下面的事物。
沈惊鸿身上是件不能穿里衣的妖族服饰,领口已经算高的,可袖口很宽,沈醉一坐下,就趁着沈惊鸿手搭在腿上,将手指从他袖口摸进来。此刻那手指正顺着沈惊鸿手腕内侧一点点往上爬。
“白狐好,王后喜欢白色。”
沈醉语气又低又缓,听在沈惊鸿耳中,觉得这语气像在榻上哄骗他再弄一次。
沈惊鸿一面要忍耐沈醉的碰触,一面又提心吊胆,生怕茶茶看出端倪。
茶茶:“王后喜欢白狐真是再好不过了,听说王后不喜见人,奴家可以变回本相,去讨王后欢心……”
“那倒不必,”
沈醉笑了笑,“你什么时候死?”
茶茶:“……”
沈醉:“你快死时知会我一声,我去剥了你的皮,送给王后作暖褥。”
茶茶:“……”
探进沈惊鸿袖口里的手指陡然倾斜,指甲在他手肘下方轻轻一刮沈惊鸿忍无可忍,收回手臂猛地一拍桌子!
周围侍卫不明所以,其中一名凑上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沈将军?你现刺客了?”
“没有!”
沈惊鸿道。
许是茶茶不愿意被剥皮,去九支夷怀里咿咿呀呀说头疼,被人搀扶回飞辇上歇着去了。
中途,嵬鹫把沈醉拽走,研究起蓄灵渠域北段还有没有疏漏。
九支夷也趁机坐到沈惊鸿旁边:“你刚刚喊什么,脾气这样,沈醉能受得了你么?”
这话一下子戳上了沈惊鸿肺管,登时怒道:“我脾气怎么了?我脾气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