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廊下远远旁观的真正的连翘听到了动静,这才发现陆无咎顶着她的脸和?姜劭起了争执。
她扯住陆无咎的衣袖,好奇:“你刚刚用我的身?体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气成这样?”
陆无咎回头瞥了一眼,淡淡道:“没说什么,就是他要约你出去,但是你知道的,他习惯随身?带着他的灵宠,那条吐信子的毒蛇,我就帮你拒绝了。”
“什么,蛇?”
连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庆幸道,“拒绝得好!我最怕蛇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一定要严厉地帮我拒绝,千万不?能答应。”
陆无咎微微一笑:“好。”
两人动作亲密,窃窃私语,落到里面的姜劭眼里,气得他差点把另一只杯子也捏碎。
幸好,这时不?知去了何处的韩方士终于姗姗来迟,赵太守急得远远带人迎了过去,几个人的暗流涌动这才停下。
韩方士步履匆匆,边走边咳嗽,连翘注意到他似乎比昨日初见时要更沧桑一点,原本花白的发一夜之间白了一大半了,唇色也格外惨淡。
她咦了一声:“人居然可?以在一夜之间白头吗?”
周见南道:“可?以是可?以,我在书中见过,不?过,一般都是遇到了极大的变故,忧思过度,比如白发人送黑发人,名落孙山,丧妻丧子等等。”
连翘纳闷道:“也没听说这韩方士有妻儿啊,他这个年纪,也不?像双亲在世的,难不?成忧虑赵夫人的病情,或是操心这全城的怪病,这才忧思过虑?”
晏无双道:“若是这样,这韩方士倒是个心地极好的人。”
一群人摸不?着头脑,又?不?好打?探这韩方士的家事,便?没凑上去。
不?过,这韩方士虽然只是民间术士,游医卖药,但确实有两把刷子,只见他进去没一会儿,也不?知给这赵夫人用了什么药,赵夫人居然慢慢醒了过来。
于是连翘也对?这韩方士信服许多,还特意与他攀谈询问?他用的是什么药。
只可?惜这韩方士脾气古怪,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法,具体是什么一概不?肯说。
连翘只能作罢,毕竟这是旁人的看?家本领,他实在不?肯说,那也没办法。
赵夫人既然已经醒了,赵太守心口的巨石也落下了,田家庄的事情他满口答应下来,说是最快今晚就能把卷宗都送过来,于是连翘便?回去等着。
——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各怀心思。
周见南若有似无地瞥着顶着连翘那张脸的陆无咎,觉得他似乎比平时要亲和?一点。
晏无双则啧啧地审视起陆无咎这张皮囊来。
姜劭走在后?面,远远看?着二人并?肩,眼神莫测,气得拂袖而去。
陆无咎则走在最前面,时不?时放慢脚步,等着身?后?的人跟上来。
至于连翘,最没心没肺,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把它踢进河里去,看?看?能飞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