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康“啪——”
的一声敲响惊堂木,怒道:“大胆元婉仪!还不说实话,虽说你兄长与我同在朝为官,但你可知昨日小……咳,这位郎君曾亲眼见到你与李家三郎在街角相谈甚欢!竟敢欺瞒本官,意欲何为!”
“大人明查,民女确有苦衷。”
赵瑾棠抬眸,俏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来,她跪下身行礼,再开口嗓音里已然是带上了哭腔。
陈正康皱着眉,又坐了回去,只问:“苦衷,什么苦衷?”
“昨日……昨日民女的确与李郎君有过交谈,先前李家曾上门求亲,被拒绝后,李郎君时不时便要为难于民女。”
“昨日与李郎君偶遇,他竟不顾民女名声,羞辱民女,民女好不容易脱身后,便匆匆回府了!”
赵瑾棠说着,转头看向沈宴,红着眼眶道:“不知这位郎君,昨日是在何处瞧见我与李郎君,又是如何确定我们相谈甚欢的?”
“我还未出阁,郎君怎可随意说出这种话?”
“我可没说过相谈甚欢这话,”
沈宴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赵瑾棠,心中叹为观止,这元家娘子倒是会演,“不过是在茶楼远远的瞧见了,提了一嘴。”
正堂外,不知道何时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百姓,听见赵瑾棠的话,便开始窃窃私语,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是要抓杀人凶手,怎么将元家二娘子唤来了?”
“不会是抓不到凶手,故意为难的吧?这元二娘子不过是与李家三郎说了几句话,竟也要被传唤?”
“那我岂不是也要被怀疑,昨日李家三郎可是在我铺子里逛了好久呢!”
“这李家三郎没娶亲就死了,说不准是这李家听说元家要去上京,故意要将元二娘子扣下呢,陈大人可是李家夫人的弟弟,这件事指不定有什么内情在!”
讨论声不绝于耳,陈正康面露尴尬,再任由门外这帮刁民说下去,他的老底怕是都要被抖光了。
他偷摸瞅了眼沈宴,见对方也没个指示,只好道。
“元二娘子,本官并未要故意为难于你,这李家三郎死的蹊跷,本官不过是例行询问罢了。”
在府衙耽搁了大半晌,又见了一出好戏,沈宴早就倦了,他打了个哈欠,悠悠道。
“行了,在这里耽搁时间,还不如赶紧去找找凶手,何必为难这位——”
沈宴拖长腔调,看了眼赵瑾棠,似笑非笑:“元小娘子。”
——
才出府衙,赵瑾棠便瞧见了正焦急等待的元伯山和宋氏,“阿爹,阿娘。”
两人听见声音,急忙迎了上来,宋氏抚着胸口,后怕不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阿娘了!”
“我没事,就是问了几句话,”
赵瑾棠挽住宋氏的手,安抚道:“我们回家。”
元伯山收回落在府衙大门上的视线,压低声音问:“那李家三郎真的死了?”
赵瑾棠点头,一家三口正打算离开,赤羽已经行至跟前,他将手里的锦盒递过来,不容她拒绝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