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棠抬脚往外走,将库房的钥匙递给一旁的管事,“我去一趟,刘叔,要带去上京的绸缎布匹你再理理,不可大意。”
“知道了,二娘子。”
管事的接过钥匙,应声退下。
翠微跟在赵瑾棠身后,一路往前头走去,“二娘子,那位郎君身旁的护卫就是前几日送您锦盒的那人,您去见他们,真的没事吗?”
赵瑾棠轻轻摇头,“没事,不用太过担心,你去将人请到偏厅去。”
片刻后,赵瑾棠行至偏厅,一眼便瞧见了沈宴,她走过去,福身一礼:“铺子上事情太多,叫郎君久等了。”
“无妨,是余叨扰了。”
沈宴抬手斟了杯茶,推了过去。
赵瑾棠才坐下,就听见他继续说道:“不知道元二娘子可满意我差人送的礼物?”
“郎君眼光不错,我很满意,郎君今日既来此,想必是已经想好与我做什么生意了。”
赵瑾棠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挲着,又轻敲了下,而后才端起茶抿了一口,看向沈宴,眼神丝毫不惧。
沈宴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久久未移动半分,直到赵瑾棠蹩眉,再次出声:“郎君?”
“我还以为元二娘子会先问我是谁,为何不向衙门揭发,是你杀了李子渊。”
“我不问,郎君此刻不也要说了吗?想来应当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郎君想要知道的。”
屋内,茶香萦绕,沁人心脾,赵瑾棠与沈宴相对而坐,两人皆没有言语,整个偏厅静悄悄的。
许久之后,沈宴笑了,他眉眼本就生的勾人,此刻更是生动,“元二娘子,果真不是一般人,我今日来此,只问一句,枯木杀人,这是谁教给你的?”
赵瑾棠心里微叹了口气,果然是因为枯木杀人的法子,只是,沈宴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这个习惯?
“一位小将军,”
赵瑾棠开口,状似陷入了回忆,轻声道,“幼时同家父押货,路遇劫匪,幸得一将军搭救,这法子,便是她教的。”
沈宴看着赵瑾棠,笑意未散半分:“你可知对我说谎的后果。”
“这便是事实,我为何要对郎君说谎,”
赵瑾棠眼底浮现出几分惊讶来,“难不成是要逼着郎君去衙门告发我杀了人吗?”
沈宴不语,又听赵瑾棠继续道,“若是郎君今日来只是问这事儿,那我已经答完了,郎君可还有别的事?”
“元二娘子,我不傻,”
沈宴抬手给赵瑾棠添了茶,语气温和,却步步紧逼,“你就算能用枯木杀人,但是又如何能做到干净利落?”
“一日自然不成,可若是日日练习呢?”
赵瑾棠说完起身,朝着沈宴一颔首,“郎君想知道的事,我已经说了,若是你不打算揭发我,那我便不送了。”
沈宴单手支着脑袋,微仰着头看向赵瑾棠,唇角微扬,缓缓道,“那若是我非要揭发你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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