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没动,心中有些不快。
不明白是什么人能让赵瑾棠大晚上的出门:“什么人能值得你这会儿出去,外头下雪了。”
不知道为何,赵瑾棠竟然从沈宴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的酸味,她瞅了眼沈宴,没有瞒,小声说了个名字。
而后一副这下你可以安心回府了的模样,没想到却又听沈宴说:“我替你去。”
赵瑾棠没同意:“不行,之前早已说好,凡事听我的。”
“你如今身份普通,日后少不了与李家对簿公堂,以防万一,尽量与李家人少接触。”
沈宴摇头,继续开了口,态度十分强硬。
“何况李家五郎死前的细节我最清楚,所以我去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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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我要去给“礼物”
画大饼了
宴宴:我去,让我去,我愿意当这个免费劳动力
申冤
申冤
亥时三刻,雪下得越发大了,马车的车轮碾过长街,在厚实的雪地上留下印痕。
明明是深夜,但因着下雪的缘故,天色却如初晨一般,浅浅发亮。
沈宴坐在马车上,肩头落得雪早就化了,浸湿了他身上的大氅。
驶过长街时,马车迎面遇上了巡夜的虎啸卫,领头的正是徐松石。
副将牵住缰绳,偏头看向徐松石,“将军,是镇北王府的马车。”
“镇北王府?”
徐松石远远望去,挂在马车上的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上头的“沈”
字若隐若现。
大邺没有宵禁之说。
但往日里,在亥时初后,街上除了巡夜的虎啸卫之外,一般也就没什么人了。
只不过,沈宴是个例外。
徐松石掌管虎啸卫以来,经常能在半夜遇上沈宴,偶尔还有安王赵睿。
二人经常在夜半结伴同行。
日子久了,巡夜的将士们都习惯了。
甚至有的能从百米之外就能认出王府的马车。
徐松石骑着马,领着身后众人让道,向着马车内的人请安:“小王爷安好。”
沈宴撩开帘子,露出侧脸来,他微微偏头看过去:“徐将军。”
“小王爷这是刚从城外回来?夜深了,雪又大,小王爷还是早些回府为好。”
“有劳徐将军替本王费心……咳咳咳。”
沈宴颔首,神色淡漠,又忍不住咳了几声,面容略显苍白,他修长的手指曲起来,在车窗沿上状似无意般地轻敲了几下,而后放下了帘子。
马车慢慢驶离,消失在街角。
身后,副将拉着马往前走了几步,收回了落在马车上的视线,小声道。
“将军,这小王爷真不像沈家人,想当年,大将军那可是铁骨铮铮的英雄,没想到有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儿子,将来老王爷若是……这镇北王府恐怕也是走到头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