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温度自手腕处皮肤席卷而来,让她的手心都染上了沈宴的温度。
她将人牵到了贵妃榻旁,十分强硬的将人按坐在了榻上,而后把手背贴在了沈宴的额头上,语气不太好:“你自己摸摸有多烫!沈允执,你如今年岁几何?既然病了,为何不在府中好好歇息?”
“有什么事情,让底下人跑一趟不就好了?老王爷才离京多久,你就是这般让他放心的?”
沈宴坐在榻上,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胸口处那股刺痛,又如火灼似的冒了出来,整个人忽冷忽热的。
他忽地侧首,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面色又苍白了几分,模样恹恹的,却还不忘探身,想要去握赵瑾棠的手。
伸至半空,沈宴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太烫,转而抓住了赵瑾棠的袖子,哑声道:“我没事,只是忽然想来见见殿下。”
瞧着沈宴恹恹欲晕的模样,赵瑾棠心头软了下去,没再忍心责备,但语气还是有些冷:“如今见到了,你能回府好好歇着了吗?”
“不能。”
“……”
……
赵瑾棠接过绪风手中的盆,又转身回了书房,她拧干毛巾,走到榻边,动作轻柔的将毛巾覆在了沈宴的额头,而后,伸手替他摸了脉。
方才还与她呛声的人,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沉睡,对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无知无觉。
沈宴侧身躺着,轻轻皱着眉,就算是在梦中他似乎都很不安稳。
也许是感受了熟悉的气息,他往赵瑾棠的方向动了动,像是在确认对方的存在。
赵瑾棠垂眸,静静地看着他。
这混不吝的,怎么感觉越大越不会照顾自己?
赵瑾棠如是想着,又慢慢皱起了眉头。
气血上涌,急火攻心?
这样子的状态,在之前沈宴梦魇时也曾出现过。
不过那时是因为梦魇,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才导致急火攻心,成了这副模样。
想到这儿,赵瑾棠缓慢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赤羽正蹲院子里的池子旁,怀里抱着尺玉儿,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惜,尺玉儿权当听不见,也没个反应。
“赤羽,”
赵瑾棠出声,嗓音平静,见赤羽行至跟前,她才继续道:“你们方才去见了什么人?”
赤羽下意识往书房里瞟了一眼,而后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郎君先是去了趟宫里,出宫后又去云湘楼见了徐松石。”
“可有发生什么事?”
赵瑾棠言简意赅。
赤羽张张嘴,复又闭上,他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自从年前,从自家郎君口中得知元家二娘子的真实身份后,赤羽就有些恍惚。
难怪当初郎君一定坚持查清当年之事。
毕竟谁能想到威名赫赫的长公主殿下竟然没死,还换了张脸回了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