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天璇面露不解,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两名隐卫立马抬脚走到屋外,按刀守在廊下。
天璇这才扭头对上了赵瑾棠的目光,起身走过去,低声道:“二娘子,除了断掉的两根肋骨,郎君其他伤只是看着吓人,并不致命。”
赵瑾棠眉头轻皱,见天璇还有话没有说完,直接道:“怎么了?”
“以属下的经验,对方定然是故意避开了要害,”
天璇继续开口,而后又补充道,“不过,一般的郎中看不出来,这是军中之人才会的手段。”
赵瑾棠颔首,重新将目光投向元则礼,她走过去坐在榻边,探手搭上了他的手腕,又仔细查看了他裸露皮肤处的伤口,也的确如天璇所言。
这些手法一般是军中用来审问细作亦或是叛将才会使用的,不是为了取人性命,只是想要震慑。
许多贪生怕死之辈在惊惧交加之下,心理会渐渐崩溃,以让使用这方法的人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可元则礼身上的伤,又比旁人轻了不少。对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并未对他用上最为隐秘又残忍的手法。
“天枢,”
赵瑾棠收回手,并未起身,见天枢进来,她才开口询问袁黎生那边的情况,“袁黎生呢?他如何?”
“袁家人护得严实,但属下方才叫人去打听了,被人断了腿,还被挖了颗眼珠,更别说其他伤了。”
天枢将探查到的消息一一说明,又猜测道,“属下怀疑,郎君只是被连累了,那伙人的目标应当是袁黎生。”
赵瑾棠未曾言语,如今就算不说,明眼人只要看见这二人伤势的轻重,定能知晓到底是谁拖累了谁。
如此想来当是太师府在朝中结了仇怨,对方借此机会下了这般毒手,而对元则礼来说,这不过就是无端受了牵连,白白受了场无妄之灾。
赵瑾棠眼前闪过徐松石的脸,又很快将这个想法打散了。
徐松石还没有蠢到会在如此特殊关头将把柄递到袁太师手中,做出这事儿的应该另有其人。
至于是什么人,恐怕也只能等元则礼清醒后再作分析了。
“二娘子,”
廊下传来呼声,赵瑾棠出了屋子,来人正是赤峰,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东西来,递到她跟前,回禀道,“方才没找着机会给您,您看,这东西如何处理?”
赵瑾棠拿过账簿翻了翻,问:“青州刺史是唐寒枫?”
得到肯定回答后,她当即作了决定,“送入刺史府,若他有意藏匿,便将人捆了,丢到范新允屋前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
……
“荣华,你做何如此敌对我们,怎么,难道是怀疑这事是本将军与小范大人做的不成?”
徐松石刚踏入院内,就见荣华站在门口,对范新允拔刀而向,面色难看。
荣华并未应声,他是奉太师之命来青州寻人的,离开上京之时,以项上人头做了担保,承诺将袁黎生平安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