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阙露出一个比eoji还标准的死亡微笑。
迟熠心虚地低头。
“等等?”
云绥打断他的拆台,“小熠你偷偷给他送吃的,是指你爸妈在你哥被关的这两天水和食物都不给吗?”
迟熠的表情顿时变得很窘迫,支支吾吾道:“嗯……第一天是没有的,我偷了钥匙开门进去送了一次,被抓到后我也被关到房间里了,只知道后来是爷爷来找的我哥。”
他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碰了碰迟阙的手:“哥你当时……”
“没有,就你那一顿。”
迟阙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才回答。
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平淡表情,仿佛被饿了两天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我……不是,你们一家都不知道你哥贫血吗?”
云绥有一种巴掌扇不到正主的无力感,“十三四岁贫血的孩子还敢水食不给,你哥的贫血不会是饿出来的吧?”
“哥,你贫血?”
迟熠难以置信地猛转头,“我怎么不知道!”
“去年开始,迟家没人知道。”
迟阙轻描淡写地扔出核爆,顺嘴嘲讽,“他们不知道才好,知道了没准高女士还要想方设法让你也贫血来展现身残志坚,自强不息呢。”
他把碟子里的虾剥开,喃喃自语地感叹:“我真是想不通,干嘛要拿我当公式套呢?”
他明明……只是一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失败模型啊。
一个被畸形塑造的工具,有什么好模仿的?
不如学学云绥。
“可能我妈和我舅舅觉得,按照爷爷培养你的方式也能培养出一个和你平分秋色的继承人吧。”
迟熠瞄准他盘子的边缘偷走一只剥好的虾,一边嚼一边真诚疑惑,“他们怎么就没想过,我只想当一条米虫呢?”
迟二少从开始接触人类知识以来就一直被他哥的光环影响着。
但小孩会下意识亲近常和他一起生活的哥哥,而不是很久才能见一面的父母。
虽然哥哥对他总是不假辞色,但会把书分给他看,会给他讲题,会对他说“不想学就不学”
,会给他买被母亲称为“继承人不该碰”
的休闲娱乐用品。
“我觉得我妈只有在我小时侯是单纯的爱我,后来就是望子成龙了。”
迟熠把偷来的虾咽下去,鬼鬼祟祟地盯着他哥的盘子,“她只想让我把我哥比下去,让我当继承人,最好把我哥踩在脚下。”
“她为什么不问问我想不想去争继承人?我连想学吉他都要被她甩一巴掌骂没出息,不上进。”
迟熠再次偷虾,被迟阙一筷子压住,讪讪地收回手,“她完全不考虑我的想法,还要问我为什么亲近我哥,这不是显而易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