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和矜持都顾不上,喜悦都藏在清秀的眼角眉梢。
钟意眼睛亮晶晶的、像看到小鱼干的猫猫:“真的?”
顾清淮看着她眼瞳亮的样子,倏然扬眉一笑:“你小顾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眉眼间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风流气,声音里笑意未散,让她耳朵痒痒的,心脏也是。
好幸福,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顾清淮驾轻就熟地进入她的房间。
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讲,那是他自己的卧室,她是那个“鸠”
占鹊巢的“鸠”
。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那个姓顾的“鹊”
,特别坦然地走到自己的床边,人懒洋洋往床头一坐,手撑在身体两侧:“过来。”
钟意手背蹭蹭脸颊,慢吞吞挪到他身边,上床、躺下、薄被盖过鼻尖。
眼眸弯成新月,睫毛扑闪扑闪,她闷声闷气:“你要不要……也躺下?”
说完,还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拍拍身侧位置。
她乌黑卷散在枕头上,在灯下呈现绸缎般的色泽,暖光光影晕染在脸颊,小绒毛清晰可见,一双浅色瞳孔看着他,湿漉漉的亮,勾魂摄魄。
顾清淮喉结冷淡滚动,手指捏上她的脸颊:“你是真不把我当男人,是不是?”
指尖皮肤细腻温热,他松手,钟意那脸皮当真薄得吹弹可破,红起来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
想要掉的眼泪,想要哭的委屈心酸,都在泡澡的时候,浸在水里哭了个痛快。
现在看着他,她就只想笑:“那我快点睡着,你就可以快点回自己房间睡觉。”
顾清淮关了灯,室内就只剩那座亮着夜灯的木头城堡。
他的声音在暖调光亮中变得如此温暖:“那你还挺善解人意。”
钟意软软地回:“也就一般般吧。”
瞬间从清清冷冷的纪录片导演变成臭屁小孩儿。
她有好多好多话,攒了三年,想要一股脑说给他听。
于是,又喊他名字:“顾清淮。”
高一在分班名册上看到第一名、他的名字,就觉得会是个清冷学霸,没想到真人更惊艳。
浓眉、凤眼、鼻梁
好高,嘴唇很薄唇角尖尖、颜色却红,唇红齿白美少年一个。
那个时候只敢借眼角余光看他,哪能想象后来他们耳鬓厮磨、她被他抵在门板吻到喘不过气。
顾清淮“嗯”
了声,在黑暗中看向她。
钟意:“那件婚纱被人预定了。”
顾清淮:“哪件?”
钟意好失落:“就是赵雪青结婚前一天,我穿的那件。”
她对它一见钟情,一是太美,二是,第一次被他看见自己穿婚纱、穿的是那件。
顾清淮不说话,钟意回忆:“你是不是都忘记了?那个时候你很凶。”
顾清淮嘴角勾了勾:“我哪敢凶你。”
是误以为她要嫁人,心生很不道德的念头,想抢婚是否来得及。
钟意认真想了想,好像真的没被凶过。
谢凛那只阿拉斯加跑上台,是他把她拉到身后。
当时觉得他救猫猫狗狗一样随手帮她一下,就连抢到手捧花都是漫不经心丢给她。
现在想来,那些心动后知后觉,来势汹汹。
还好还好,没有错过他,她要快点好起来。
顾清淮看着她扑闪扑闪越明亮的眼睛,忍俊不禁:“是睡不着还是不想睡?”
“马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