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收到沈南迦信件的沈西炀正在被沈夫人审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你父亲。”
沈夫人虽是坐着,气势却要比站在身前的沈西炀强得多。
沈西炀挠挠头,嬉皮笑脸道:“我哪有什么事敢瞒着娘啊,难不成是军中那些滑头又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了?”
沈夫人白了他一眼,“你在军中的事情我管不着,我说的是皎皎。外面的传言你是一点都没听见?”
自从她的皎皎嫁入了侯府,那些风言风语就没停歇过,今日不敬公婆,明日不侍夫君,上午仗势摆架子,下午善妒恶毒容不下人。
他们家里人自是相信女儿的为人,可一来二去,他们越是解释,反而越是多闲话,为了女儿能在侯府过的好些,即使是影响到了家中儿郎议亲也无所谓,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那一封封关心的家书传进去像是进了那无底的洞,再也不见音讯,如今得知其中的误会,沈夫人是越想越不对劲,又见到女儿如此消瘦,更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听见了啊,”
沈西炀道,“由他们说去呗,我沈家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他们说。”
“你个没良心的。”
沈夫人气的打了他一掌,这一掌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拍在沈西炀胸脯上,令他差些没站稳。
“我们不怕说,皎皎呢?女儿家的名声最为重要,这些风言风语都是要跟她一辈子的。”
“我该早些发现的,收不到她的消息时我就该登上他侯府的门问个清楚,我的女儿也不至于遭这些子罪啊。”
沈夫人痛心无力。
沈西炀赶忙上前扶住沈夫人,“母亲,您要保重身体啊。皎皎肯定也不愿看您如此。”
“您放心,一早我便着人在查散布谣言的人,一旦抓到我们就能登门问罪。您就放心皎皎吧,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定不会委屈自己的。”
说着,他把刚收到的沈南迦的来信展于沈夫人面前,“皎皎从我这要了些人,如今信件都已经能传出来了,您瞧。”
“皎皎一切安好,家中不必挂念。”
沈夫人看着信上的短短几个字,泪眼婆娑,眼泪很快便打湿了信纸。
“是皎皎,是我的皎皎。”
沈西炀也红着眼,湿润了眼眶,“一切有孩儿照看,母亲不必再忧心,过几个月老家外祖进京过寿宴,孩儿亲自递了帖子去请,侯府定不会不放人,到时我们一家便能团聚了。”
宁国公夫妇这些年身体都不大好,他实在是不敢把妹妹的境况与父母细说,如今他已然成人,也是该为家中分忧的。
离开国公府,沈西炀本该是要回军营的,兜兜转转却在街头转了弯,身影消失在巷子里。
城南,一人迹罕至的别院,大门紧闭,门上的牌匾落满了灰,檐下的墙角漫无目的地生长着杂草。
路过之人多会以为这里已然荒芜,可若是能见墙头探出的一支梨花,由此停留,便能闻见从中溢出的梨香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