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你造成困扰了吗?”
柏沉低下头,抬着眼,自下而上地看着祝渝,他将自己摆在了下位者的位置。
祝渝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不是对朋友才这样。”
“你是不会拒绝,不然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做小组作业?为什么小组作业出了问题也是自己一个人改?”
祝渝掀眼皮问他。
祝渝在生气,“他们肯定觉得乐意啊,巴不得什么都让你做,这样他们就能轻松了,反正你又不会拒绝。”
“觉得不舒服就要拒绝呀!”
很难想象,任性又不听话的小少爷居然也有教导别人的时候。
柏沉嗓子一哽,明白为什么晚上祝渝要问他在哪个教室了。
“抱歉,原来这是缺点,我会改的。”
早几年的生活环境让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让他习惯了去做没有回报的付出。
“但是小鱼,我不觉得你的那些要求让我不舒服了。”
柏沉又说。
下一秒,祝渝蝶翅般的密睫颤了颤,眸珠在灯光之下,晃着亮光,“真的吗?”
柏沉点头:“是这样。”
祝渝舒了一口气,比划着:“因为总觉得你好像付出了很多很多。”
“搞得我像个白嫖怪。”
祝渝对自己的定位还是蛮准确的。
和柏沉这样温柔的人在一起,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祝渝也不自觉地开始注意细节,说话都不觉轻声了。
人是互相影响的,但被影响的人都不察觉。
就像在国内的祝渝,绝对不可能会为别人考虑到这个地步。
柏沉脸上绽出一抹温柔的笑,颊边梨涡立马漾开,“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祝渝哼哼一声,“我是夸张的说法嘛。”
他调整了一下松散的坐姿,挺了挺后背问:“那你睡地上舒服吗?”
“其实你的床挺大的,我睡觉不闹腾,你睡上来,我不会挤到你的。”
祝渝说。
柏沉摇头:“之前睡过一段时间的地铺,不会觉得不舒服的。”
“为什么会睡地铺?”
窗外刮着大风,树叶吹得哗哗响,祝渝将披在身上的毛毯裹紧了一些,像个好奇宝宝,追着问:“你总说之前,你以前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吗?”
柏沉瞥开眸,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温声提醒:“小鱼,已经很晚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