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女人后知后觉,昨日商量离峰的事应当是被这孩子听了去。
她头疼扶额,终于意识到,小徒儿已到了十三四岁——这人崽子最麻烦的年纪。
本是决意离开一阵的心,此时又有些动摇。
这几年来,她一是因那卦象四处奔波,为自己的计划作准备,二是每每看小徒儿的面庞,再见这孩子的火灵根,就不住的想起记忆里那人。
不敢亲近,不敢多见,自己已试着放下她许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只一遇见祝卿安便被打回原形,止不住的心痛。
越尔愈感痛苦,叹息把书信收好。
养孩子这么些年的弊端终于浮现。
她到底是不忍心任这姑娘在宗门里自生自灭。
还得去把人捡回来,越尔又展信,打算看看小徒儿在哪儿。
可细看两遍,那简陋的书信一点儿也没写这倒霉孩子的去向。
越尔凤眸冷然,没忍住——
猛一下把书信捏皱了。
第12章
找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不容易,越尔倒没太担心,玉镯上有她一道神识,感知一番就能知道人在哪儿——
女人停住。
玉镯方位在隔壁。
她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蹙眉去了小徒儿的屋里。
书案上,可不正是躺着自己嘱咐过祝卿安不能摘下的墨玉镯子?
越尔思绪在心头翻滚,涌动着最后自嘴里溢出来。
“呵。”
一声冷笑。
她此前怎么没现,小徒儿这么不听话?
*
近来无人闹事,掌门可谓是清闲,悠哉悠哉在流云殿吃茶,案上错落摆了几碟花生瓜子一类的消遣。
她许久没过这样的生活了,这群小崽子今日居然如此安静,掌门起先还喝得高兴,可越喝就是越心慌。
不会是要准备闯个大祸吧?
她放下茶盏,不甚放心,决定还是去学堂巡视一番,看看这群崽子在干嘛呢。
学堂依旧热闹,坐满了豆丁,掌门粗略扫一圈没觉有谁人不敬师长,便准备回去。
不错,总算能歇息一下。
嗯?她似乎反应过来,回头又扫了一圈,那头熟悉的银竟没在这学堂里出现。
小师祖呢?!
掌门不敢相信再看几眼,当真没有看见对方半点身影,连带着边临那姑娘也不在。
她拧眉,心生怀疑,这两孩子跑哪去了?
难不成是仙尊把人带了回去?可边临又去做什么。
掌门越想越心慌,出了学堂打算去朝眠峰上问问。
只一出门,腰间玉牌闪烁,耳畔有道传音,“本座在流云殿。”
老祖的声音。
掌门吓出一身冷汗,飞赶回去,进门见身穿金红锦缎披风的女人气定神闲坐在宝座上,捏一颗瓜子在手,也不吃,垂眸等她。
“老祖唤我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