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慰立时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芷儿还小……”
她奋力找补,不想应承。
萧北棠漫不经心道:“孤还不是十六就成亲了?你若嫌小也无妨,李娴也不过十七,先定下婚事,日后再成亲也是一样。”
宋清浅没有阻拦她,姑母往日没少讽刺他们兄妹,更是歧视中庸,她的一双女儿分化成乾元和坤泽,她便更是得意了,三番两次拿家中中庸嘲讽,言语刻薄,家中无人喜她,冥顽不化,有此下场,也不冤枉。
何况,萧北棠虽是为了治一治她,可李娴配她女儿,却是实实在在的良配。
“大哥……”
宋慰又转向宋濂求情。
宋濂叹了口气,说:“殿下好意赐婚,这门婚事于芷儿也是良配。”
这事儿宋濂也不好说什么,于情于理,没什么不妥,她自己说的不在意,如今反驳是打自己的脸。
张定芷也跪下来,抽抽搭搭。
萧北棠蹙眉:“你哭什么?李娴为人良善,勤奋上进,家世样貌处处都好,你只因她是中庸便小瞧她?”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她仍抽抽搭搭,言不由衷。
“将她们带出去,哭的孤心烦。”
萧北棠最烦人哭闹,烦躁不已。
原本她今日是高高兴兴来了,闹这么一出,她已经在担心宋清浅下回不肯带她了,心里本就带着气了。
家丁边劝边拖,将她们带了下去。
“她既不愿嫁,殿下别逼她了。”
宋清浅温声劝她。
萧北棠点了点头:“好。”
逼一个小丫头,她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何况,这么一看,张定芷可着实配不上李娴了。
午膳后,宋清浅同母亲回了后院,家中亲戚皆在前厅,由宋相陪着。
萧北棠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宋清浅身后。卧房中热,萧北棠将帽子拿下来,露出绸带。
宋夫人骇然:“殿下额头是怎么回事?怎么伤了?”
“走路不小心,撞柱子上了。”
家丑不可外扬,她也懂得。
宋夫人是一点儿没怀疑她的话,心疼道:“怎么如此不当心。瞧着伤口不浅,可莫留了疤。”
萧北棠笑了笑:“已无碍了,浅浅每日为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