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魏国回秦国的路上,汤桑掀开轿帘,回头看去。
长长的车队从头看不到尾,光是从魏国掠夺的珍宝,都足足装了几百车厢。
虽然看不到后面的景象,可是汤桑知道全是即将被运到秦国为奴隶的魏国百姓。
他们被拴在马匹后徒步而走,脸上尽是麻木和绝望。
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国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呜呜。”
耳边女人的低声哭泣声,让汤桑不耐,她已经听了一路了。
“别哭了。”
栗荟眼睛红肿,“魏国亡了,本宫还被掳去老秦王的后宫,我为什么不能哭?我就要哭,你真是个祸害,宇文将军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杀了他,要是将军还活着,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汤桑的心情陡然低落。
不是她,是慕容迟拉着她的手,她拼命的挣扎都没有办法,可宇文达的死确实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栗荟心里愈绝望,她苦心经营,就是为了避免去他国和亲的命运,没想到都是徒劳。
现在魏国没了,她这个公主也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哭着哭着见汤桑闭上眼睛,不理她,栗荟眼泪流的更加凶猛。
“秦王比我父王年纪还大,听说他一年未上朝了,不知道哪天就要死了,我要入了他的后宫,多半也是给他陪葬。”
汤桑突然目光诡异,“慕容迟年轻,你干脆让他娶了你。”
直接上演一场亡国公主和敌国太子之间的虐恋故事,最好是能把慕容迟刀了的那种。
栗荟想起那个可怕的男人,双眼一黑,“我还是去死吧。”
魏国到秦国的路远,遇到秦国的路越难走,大雪时常封路,又携带了不少东西,路上常有奴隶冻死,车队没能赶在除夕前回去,春节都是在路上过的。
足足两月才走到秦王都。
太子近臣早在城门等候多时了,见到慕容迟的那一刻,直接跪了下来,“太子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呀!”
慕容迟下轿,见大臣们腰间都带了白布,心下猛地一沉,“怎么回事?”
近臣不敢抬头看他,颤抖着声音,“殿下攻下魏国的喜讯传入秦国的时候,王上大喜,身子也见好转,可没想到两日前的半夜突然……”
慕容迟身形一晃,杀意迅在瞳底泛滥起来,他一脚踢开那人,眼睛通红。
“狗东西,父王身体有恙,为什么不提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