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没有立即起来,而是问道:“外头下雨了,小姐膝盖疼吗?”
“是有点不好受,但不疼。”
晋明琢还以为自己是之前活动多了,没放在心上,这么一看,倒是以前的毛病了。
“奴婢给您揉了揉。”
绿云双手往下按着。
“你先起来,别跪在这,多难受呀。”
晋明琢不由分说地去拉她,“找个矮杌子坐着。”
“是。”
绿云应着,搬来一个杌子坐着,给晋明琢揉起了腿。
目光又瞧到了那几本五经,还是有点郁闷,温吞地抱怨:“他自己怎么不读,他以前也不爱读书。”
虽不是青梅竹马,可到底是年少相识,齐王殿下的黑历史在晋明琢这里一箩筐。
他跟慎玉哥哥倒是发小,晋明琢想。
绿云笑起来,“王爷是也为了您好,那单夫子打手板可疼地很。”
晋明琢叹了口气,认命地将书拿了来。
那书本上有细细的注释,能看出来找的人很用心,她翻了两页,果不其然还是觉得晦涩。
晋明琢往后一倚,抬头还是觉得不乐意。
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苦命的人,穿到六年之后,没嫁给想嫁的人,竟然还要背书
心还被那看到一半的《年少郎君俏寡妇》勾着,她随手一推,将手中的正经书推到一边,摸起了那不正经的接着看。
裴朗宜午间回来吃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窗边的人一张芙蓉面,神情专注地看着书。一眼望过去,竟有些腹有诗书气自华之感。
再定睛一瞧,五经掀开了一本,摊在桌子上,其他四本码的整整齐齐,动都没动过,而那漂亮姑娘手上拿着的,是一本封面花红柳绿的不知道什么玩意。
都没察觉到他回来了。
裴朗宜上前,一手将那书抽走了。
晋明琢抬头,看见裴朗宜,“还给我。”
裴朗宜饶有兴致地地念了出来:“那郎君本来年少,自被俏寡妇勾的五迷三道”
这人是真的坏。
晋明琢羞得脸上染上两朵红晕,伸手去抢:“别念。”
裴朗宜往后退了一步,翻到书的扉页,“《年少郎君俏寡妇》?”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晋明琢一眼。
晋明琢忙站起来去抢:“别念了,还给我!”
裴朗宜没打算跟她闹,见她站起来,就顺手还了她,还不忘将她看到的那一页折了起来。
不放心地扶了一把,又意识到不妥,放了手,“小心些,膝盖可疼吗?
晋明琢摇头,瞪了他一眼。
得到叫他安心些的答案,裴朗宜打趣她:“叫你无聊的时候背背书,你倒看起杂书了。”
晋明琢目光游移,理不直气也壮地没理人。
裴朗宜也不恼,转而说道:“我回来的路上,经过清荷坊,给你带了些时兴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