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慎玉哥哥的恶,又见了裴朗宜的好,晋明琢实在难以理清楚心中乱麻般的情感。
不过有一件事她很清楚。
晋明琢任侍女伺候着穿衣梳妆,看向梳妆镜中的自己,得问清楚当年整件事的始末。
至少她有些垂头丧气,至少知道了全貌,说不定她能帮上一点忙呢?
梳洗打扮完毕,走到外间时,裴朗宜已经快吃完早饭了。
他穿着官服,见她出来,将箸放下,道:“我今日要去做件事,得赶早,叫他们撤了再给你上新的。”
晋明琢卡在嘴边的话没能说出来,她走过来坐下,扭捏道:“那你早去早回。”
裴朗宜听她这么说,倒是挺高兴。
撤碗碟的,布菜的侍女井然,这时,从外头走进来了清庆与长乔。
两人都给晋明琢见过礼,转向裴朗宜,长乔首先开口道:“车马准备好了,主子。”
裴朗宜一点头,去瞧清庆,问道:“你的事做完了?”
清庆应着,“做完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打哑谜呢?
晋明琢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这人做什么决定好像都不会刻意避着自己啊,这又是哪一出?
她疑惑地看向裴朗宜。
裴朗宜却像是提前知道她会做此反应,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回来同你说,现在来不及了。”
说着,便带着这两人一起出去了。
晋明琢莫名从他们的姿态中读出一点严阵以待的架势,她有点没底,连平日喜欢的点心也没能多吃下一块。
一上午毫无音讯,这本是正常的事,就算是新婚蜜里调油的夫妇,也没有一上午不见就念叨的。
可晋明琢却从来没觉得一上午竟然这么漫长过。
这么在意做什么呢?
她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窝在窗边往外瞧,无意地想。
又不是非他不可,自己对裴朗宜的情分哪能深到这种地步,她自圆其说般的想,这是为未来的自己担心罢了。
“娘娘!”
突然有一丫鬟带着慌张的哭腔而来,跪到了晋明琢面前,“王爷他”
“他怎么了?”
晋明琢回身,心中一跳,不好的预感逐渐蔓延上来。
“他在祈福大典上卜错了卦,听闻惹怒了上天,叫圣上关起来了。”
晋明琢猛地站起来,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又不是非他不站起来的那一霎那,她突然觉得,就是非他不可。
自己明明因为挂念他而一上午心神不宁了,还在扯着未来的自己做借口。
仿佛一下子通透般的,晋明琢微微发颤。事情却还没解决,她竭力定了一定,问道:“跟着他的,有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