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神不宁,在殿内来回踱步。这几日,不安如毒蛇般窥探着她的心,令她莫名烦躁。她预感有大事生,又不愿去深究。
朱英来了:“长公主!末将又给您带了岳大人的书信。”
他还是开开心心的样子,到底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她心想。听到凌霜来信,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接过信,迫不及待打开。读着信她愣住了。信笺上全是泪痕,句句泣血。凌霜言燕王已殁,乃心悸而亡。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提笔告之,望她节哀一定保全自身。
她顿时感觉五雷轰顶,一口鲜血喷于信笺之上。“长……长公主,您这是……?”
他大惊失色、手足无措。
映和殿内,他亦是眉头紧皱、心下难安。大唐燕王殿下,昔日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长子,也是程家联合众老臣力保的储君。如今竟就这么薨逝了?
他觉得不可置信。燕王与程氏、同姐姐,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他的逝去,又会对家族有什么样的影响?
祖父和大哥保他多年,必然心痛无比。而姐姐曾待他情深,如今若得知此噩耗,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他自信,御林军将朝华殿围得水泄不通,他已断了姐姐同大唐的一切往来。她不会知道的,他想。他坐在龙椅上,慢慢的揉着头,内心焦灼不安。
“皇上!”
陈依依慌张跑进来,他不悦:“陈大人,你何时也变得如此不稳重!”
“皇……皇上恕罪。长公主,长公主她……”
她磕磕绊绊的说:“长公主今日,突然吐血昏迷了!”
他闻讯猛地站起来:“姐姐她……快,快随朕去。传御医了么?”
“回皇上,御医已在为公主诊治……”
两人遂匆匆而去。
长公主无碍,御医说乃是急火攻心所致。急火攻心?莫非,莫非她知道了什么?可是她又是从何而知?到底是谁给她通风报信?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他?那锦盒、那金钗、那封信!定然是他!!
他猛地拍案:“来人,去把朱英给朕带来!”
“末将,末将拜见皇上!”
朱英满头冷汗,不敢直视他。
“呵,朱将军,”
他扬起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朕,和长公主私相授受?!”
朱英大惊失色,忙跪地答道:“末将……末将不敢……”
“呵,不敢!”
他大怒:“说!长公主为何平白无故吐血?这支金簪又是何意?”
从姐姐宫中搜出的金簪,果然是唐宫式样,他已明白了大半。“朕给你机会,你说不说?!”
他眼中寒光凛凛。
朱英战战兢兢抬头:“皇上,末将只是……只是替长公主送过一封信,给大唐的岳大人。”
“呵,果然是你!”
他冷笑:“什么信?”
他的冷汗流下来:“回皇上,长公主只是写了那阙梁上燕,长相见。岳大人回了什么秋思燕寄、暮雪寒霜的。末将,末将也记不清了。”
“呵,燕!”
果然是这样。姐姐啊,你可真傻。他叹道。
朱英擦汗:“皇上,那金簪也是岳大人所赠。今日岳大人又递了一封信,长公主读后突然就吐了血,末将真不知为何啊。”
“好!你不知。那朕问你,你为何帮她送信?”
“末将,末将只是觉得,长公主思念故友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