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心的面膜都已经盖我脸上了,现在可不可以把我脖子上的银针拔掉?”
“不可以。”
“佗佗,你又信不过我!”
“老夫倒是想相信你一次,可老夫真的爱莫能助。俗话说得好,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老夫若是总在同一个坑前跌倒,这成何体统。”
“敢问那个前车之鉴是何物?居然让我佗有这么痛彻心扉的领悟。”
“比如……”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说什么我都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比如关于支付宝的事,曾经有人勾搭着老夫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支付密码永远共享,结果说改就改。还有……”
“懂了。”
“我还能数出好几条呢,这才刚开始。”
“我什么也听不见!”
柳叶飞闭起双眼装睡,偷偷用睑缝中的余光去瞄,看到腹黑佗带着如愿以偿的微笑挥手告别,刹那间小心肝都碎了一大半。
以前一直以为雕哥会比佗佗难搞。
毕竟雕哥是从兵戈铁马中杀出来的王者,血性与傲气都是种在骨子里的东西,喜欢用残暴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佗神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软杮子总是比较好拿捏的。没想到佗神才是真正难搞的不倒翁。
莫名的,柳叶飞又有点想念三国时的曹丞相。
柳叶飞保持着僵尸的僵硬姿势,躺在椅子上心驰神往地幻想着老曹修理佗神时的画面,不知不觉就熬过了一个上午。
中午的饭是小雨一勺一勺喂的。
柳叶飞问小雨:“奶妈雨,你不觉得帮我拔针解穴比喂饭更方便吗?”
“我不嫌麻烦。”
小雨端着一勺饭,像哄三岁小孩一样乐呵呵地哄着:“啊……乖啦,嘴巴张大点。”
把柳叶飞给郁闷得,狠不得一舌头甜死她。
等午饭过后,柳叶飞立马就成了遗世而独立的寂寞男。
吴梦把所有能自由活动的活物都叫了出去,包括金毛在内,也不知道搞什么东东,柳叶飞只知道吴梦在门口挂了关门谢诊的牌子。也就是说,昨天还不允许放假的吴梦,今天鬼使神差地给大伙放了半天假。
在没有人陪聊的情况下,又晒着温暖的太阳,柳叶飞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
下午五点多。
柳叶飞被一阵粗暴的拍门声吵醒:“小飞,你在不在?小飞,吱个声,我是你五爷。”
柳叶飞本能地顺手一掀,现脸上的黑色面膜被晒得干巴巴的,已经没有水份,而这个掀面膜的动作,也令他兴奋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可以动了。
看来是敷足了八个小时。
柳叶飞起身伸着腰懒,回道:“在家呢,门没锁吧?自己进来。”
“嘿嘿,刚睡醒啦?瞧你现在这小日子过得,可真舒坦。”
五爷今天叼起了大烟斗,还是金灿灿的烟嘴。
话说,每次看到皮糙骨瘦的五爷,柳叶飞总会忍俊不禁地想起他曾把法拉利车标错认为宝马车标的糗事。当然,也会记得当初在集资大会上,他是继三婶之后第一个把棺材本拿出来支持自己的铁杆粉。
虽然五爷大字不识半个,祖传的没文化。
但这种人只要认准一件事,或是一个人,通常都会一根筋地跟到底,不像那些有文化的老是变着花样来玩。所以,柳叶飞对五爷还是挺有好感的,如果不是上面还有个精明能干的三婶,柳叶飞都有想过让他领导一下那些小股东们。
柳叶飞递给五爷一根烟,自己也点了根,慢条斯理地说:“五爷,医馆昨天才开张呢,你也看到了。虽然今天是2o16年的最后一天,但今年是没有分红的,明年这个时候才满一轮。”
“小飞,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五爷我除要跟你要钱以外就没别的事干一样,我不是来分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