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过要好好保护主人的,可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自己却一无所知。
“没、没有多久的。”
少女目光躲闪,一眼就看得出她并没有说真话。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脸上厌恶的表情,但夏栖迟还是很害怕,害怕他们也会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好,才会让妈妈如此的生气。所以也就不敢说出真话,她已经跪了好几个小时。
然而识破小孩的谎言,不过是一个眼神足矣,大家猜也猜得到,少女怕是跪了相当之久,不然不会青了这样的一大片。
“那这些呢?”
清光指着那些红色的痕迹,面色阴郁。
夏栖迟心中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那么沉重。对于关心之类的感情她早已经迟钝,此时只以为自己身上难堪的痕迹吓到了他们。
夏栖迟伸出被歌仙放松了的小手,试探性地、小心触碰到了清光的眉间,见他只是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情,便放心的施力,轻轻抚平了那里皱起的纹路,“哥哥你、不要皱眉头,我……对不起……很、很难看吧。”
这么丑陋的痕迹,一定会被讨厌的吧,就像同学每次看到她都会很凶的叫她离远点。
“为什么……”
会被这样责罚?
鹤丸原本还挂着的笑容在看到她的伤时就凝滞在了脸上,然后消失,他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少女,嘴里问的却是清光。
清光目光复杂地看了眼他,微启红唇之际就被少女一把拉住了手,似乎不希望他说什么。
夏栖迟眨了下眼,缓慢地说道:“……是我、惹妈妈生气了,所以……”
“被惩罚、都是……因为我、犯了错。”
“妈妈她……是、是为了我好。”
父亲曾经和她说过很多次,母亲之所以会打她,其实都是为了自己好。那些看似安慰的话,都被她深深印刻在了脑海里。
只是说出这句话时,她眼里的光顷刻散尽,化为无神的空洞,其实少女的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相信。
很多时候,被骂也好被打也好,并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一个明确的原因。
但是这样自欺欺人的理由,至少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至少能给母亲丝毫不爱自己的事实,蒙上不那么残忍的纱布。
付丧神自是一个字都不会信,不说小主人本身就是个过于懂事的孩子,即便她真的犯了错误也不该被打成这样,他们完全无法接受这家大人的做法。
“那么,究竟是什么错,才让这位母亲这么生气?可否告知小狐。”
小狐丸表面波澜不惊,但暗红的眼眸中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沉晦涩。
夏栖迟愣了愣,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昨天中午离开前是做好饭的,但是……不能质疑母亲的判断啊。
没有得到回答的小狐丸也不再追问了,而是转了身冷眼看向另一个半天不敢动弹一下的小孩:“既然主人忘记了,那么就由你来说清楚吧。”
他对待这个小鬼可没有丝毫的耐性,虽然不屑于为难小孩子,但一想到这个小破孩刚才所言,就拿不出什么好脸色来对他。
夏栖封被他冷漠的眼神看得胆战心惊,撇着嘴巴想哭又不敢哭,偷偷瞧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夏栖迟后,胆怯地说道:“因为她昨天没做饭。”
知道怎么一回事的他当然不敢说真话。
虽然熊孩子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但那都是因为父母的溺宠,以及别人顾忌他年龄小而不得不做出的忍让。
但是这些可不是他的任何人,自然也不会对他客气。所以男孩选择了撒谎,却忘了自己昨天将夏栖迟关在门外时,她旁边还有人。
歌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为难看,惊觉这个家庭里父母不像父母,幼弟也是这副见鬼的德行。
先前他还以为这位母亲在卖掉孩子的时候是因家境所迫,至少是有所愧疚的,那么现在看来,她是不是丝毫都没有爱过自己的女儿。
夏栖迟没有吭声,竟是默认了自己弟弟的话,一句也不为自己辩驳。
在父亲的长期洗脑下,她已经习惯了将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对此更是深信不疑,因为父亲是这个家里面,唯一一个没有动手打过她的人。
“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