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听到了。”
安娜说。
谢廖沙贴着窗户,好半天才满足的把脸挪下来。
“我喜欢关于火车的一切。”
“那你想当一位火车员吗?”
安娜问。
谢廖沙低头想了想,但没作声,只是用眼神瞅了瞅卡列宁。
安娜也看向卡列宁。
“你不会反对吧,亚历克塞?”
卡列宁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闪闪的小动物用眼神攻击了一样,他皱了下眉说:“谢廖沙,我并不赞同你当一位,”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火车员。”
在这句话说完之后,卡列宁感觉自己的儿子像是一种长毛兔子一样垂下了耳朵,只能看到头顶处的卷毛发旋。
“这并非歧视,也并非我不认可你的能力。”
“当然,诚实地来说,你太小了,现在也不具备什么火车员应该有的素质,如果你是指对火车的喜爱,以及像刚才那样有些不得体的兴奋的话,我认为那是完全不合格的。”
卡列宁在最后严肃地说道。
谢廖沙有些脸红,他嗫嚅着:“我很抱歉,父亲。”
“道歉并非最好的行为,但至少说明你有反省。”
卡列宁微微颔首。
“我们现在继续说之前的那段话。我并不赞同你成为一位火车员,显然我为了培养你而花费的精力应该能让你成为向我一样的政府官员,或者,一名军人。不过,若在你成年之后,你依旧坚持成为一名火车员的话,那将是你自己考虑和去衡量的问题了。”
“我只能在你还不具备成熟的思虑时给你我认为最合理的、最好的想法,若你不赞同,我也并不会强迫你。但作为你的父亲,我总是希望你能够赞同我为你考虑的想法的。”
谢廖沙听了卡列宁的话,一时之间没说什么,而安娜,看着那个垂头思考的小男孩儿,又望了望正在喝水的卡列宁,想:原来这就是卡列宁父子的日常谈话。
“我去打点水过来。”
卡列宁说。
一般像卡列宁这种地位的官员出来,总是需要带上一两个仆人的,除了需要仆人服侍之外,体面问题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但考虑到这一次他们去安娜兄长家是要做什么的,为了顾全内兄的体面,卡列宁询问安娜是否坚持需要带上一两个仆人,但后者同意不那么做。
“我可以照顾谢廖沙,至于你,我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亚历克塞。”
安娜笑着说。
她向来不喜欢身边跟着人。
虽然不用自己做事是乐得轻松,但总有一个人在你身边战战兢兢的盯着,那种没什么感的样子,她依旧不习惯。
“我可以照顾自己,妈妈。”
谢廖沙当时是那么说的,不过在几个小时候他就不那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