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寻被她那双炽热的眸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懊恼的将她的头扒拉去一旁,冷冰冰的问了一句,“有银针吗?”
温宁情绪不高的应了一句,“你要多粗?”
月寻面色阴沉,“扎不死人的那种。”
温宁很认真的想了想,“原本是有的,但是下午入了库,现在没有了。”
月寻……
夜色渐敛。
流青偷偷的把血水倒去墙角下,抬头望了一眼天边,微光渐露,星辰隐去光辉,只剩下几颗还在顽强的闪烁着。
整整折腾了一夜,又困又乏,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郡主有话,让她关上大门,睡足了再说。可是主子房里还有一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大刺客,她就是困死也不敢睡啊。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间内寂静无声。
流青心里咯噔一下!
快步走进内室,只见郡主已然躺在榻上,呼吸均匀,睡颜恬静,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而雨窗下那张黄花梨木的妃榻上,刺客和衣而眠,他的面色依旧苍白,却也睡得沉稳。
流青心中不禁暗自咂舌,主子的心可真是宽如大海啊!竟能同一个凶神恶煞的刺客安然歇于闺房之中,这份胆识与胸襟,真非常人所能及。
……
辰时。
战玉容正用着早膳,有丫鬟进来替李嬷嬷请假。说是李嬷嬷昨夜被郡主教训得厉害,牵动了积年的老腰伤,现如今在床上躺着,怕是要休养一两日。
李嬷嬷是战玉容抬进王府时就带在身边的老仆妇,与她的感情是很深厚的,但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身为主家,不能降低身份去下人房里看望奴仆,所以,只叫丫鬟去她的私库里取一些药材给李嬷嬷送去,算是全了主仆的情谊。
但是郡主苛待老奴的仇,她暗戳戳的记在心里。
李嬷嬷病倒了,战玉容也没再安排人去催促着温宁来学规矩。
昨夜闹刺客的事,搅得王府上下都不安宁,好在禄北候做事有分寸,不像那个齐弘文愣冲冲的,来恩和太妃也没受到惊吓。
但在王府中现了血迹和鞋痕,这也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宝贤王一直心中不安,昨夜回到齐月阁,也不曾睡熟。
她亲手盛了一碗粥给他,劝道:“夫君若是放心不下,不妨叫温宁过来问话,这里没有外人,她也不必扯谎的。臣妾也认识府里的下人,定能一眼认出那丫鬟是否是府上的人。”
墨温宁行事乖张任性,不按常理出牌,宝贤王再顺从太妃的心意,也断然不会拿满府的性命和荣耀冒险。
尤其,墨温宁又不是在他身前看着长大的孩子,宝贤王骨子里对墨温宁是亲不起来的。
这个婢女若没有问题也就罢了,若是有问题,必须尽快处理掉!王府决不能与刺客扯上关系!
宝贤王打定主意,也不必叫人去传话,起身便往福依阁走去。
战玉容赶紧撂下碗筷,紧跟其后。
福依阁大门紧闭,丫鬟们睡得香甜,突然传来拍门声,都吓得一个激灵。
温宁嫌吵,把头蒙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