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还是按原价吧,镯子我就不要了,就当为我刚才的行为赔罪。”
冷山不动声色地朝后退开一步,拉远与女人的距离,扫了28oo过去。
“好了。”
“嗯嗯,收到啦。”
女人脸上笑容灿烂。
冷山转身离开,女人却没有准备下山,而是跟在了冷山身边,她笑眯眯地问道:“小哥哥今年多大呀,是在上大学嘛,毕业了嘛?”
冷山的情绪从荒谬转变成无语,现在更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本性温柔,更不习惯以凶狠的态度对待弱者,虽面无表情,却还是耐心答道:“我没上过学。”
“啊?”
女人似乎有些惊讶,道:“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杀人yue或。”
冷山简短道。
既是自嘲也足够言简意骇,以他这些年的工作性质,这也不算夸大其辞。
女人听了顿住了脚步,却只停了一秒不到,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娇嗔地说:“哎呀,吓死我啦,好坏啊哥哥,就会拿人家寻开心。”
冷山:“……”
加快步伐前进。
女人小跑着跟上,又问:“那为什么来这里?”
“这是我家。”
“啊?真是你家?”
“嗯。”
“那你家人没有来接你嘛?”
“……”
冷山沉默了片刻,答道:“他们去世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
女人见说错了话,想要找个新话题,随即道:“不过像你这么好的人,一定有很多朋友吧,你身边的人一定也很喜欢你!”
“……”
一片榕树的新叶正从冷山眼前落下,他伸手想要接住,叶子却从指缝间滑落。
榕树上蜿蜒的茎脉分裂出无数个画面,记忆里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停留在树下,神情隐在朦胧的月色里,那人的每一处五官都好看到不真实的地步,眉峰如墨,眉眼仿若星河,只见他仰头看着冷山,柔声说,即使掉下来也没关系,这次换我接着你。
冷山看得失神,分心踩空,从树上跌落,落进了那人温暖的怀抱里,还不小心亲上了那人微凉的脸颊。
后来他们一起回家,像寻常百姓那样闲聊了一路,到家洗完澡,那人拿出吹风机为他吹干湿漉漉的头。
如果那段时间他的处境不是被山峰的人软进在家,有时还要戴上手铐生活的话,他一定会误以为在那些日子里,楚轻舟也曾对他有过末微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