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非声音干涩:“你别这么说我。”
他想要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却疼得没法起身,他低声说,“你别上升到这种高度。”
薛非问:“你只是单纯,不想和我做吗,那以后就……”
话没说话,单奇鹤说:“因为我是你。”
薛非愣住,直愣愣的地盯着单奇鹤,没听清似地:“什么?”
“大了十几岁吧。”
“什……什么?”
单奇鹤走回来,垂着眼睛看他:“你觉得呢?”
薛非却感觉有一颗哈雷彗星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来,把他砸得仰面倒在了床上,把他砸的眼前只剩陨石摩擦空气产生的热量和光线。
他语气瓮瓮:“骗人的吧?”
一切好像都解释得通了,如果他过去都能接受这个人只是一个人格,那这一切就更能解释通了。
那种似有似无的熟悉感,那种生活中时不时出现的默契,那种毫无边界感的相处方式。
那种自己恨不得自己灵魂骨血都同属一个人的认同感。
多么奇妙。
单奇鹤没有说话,沉默地看他。
薛非仰起头,手指捏住单奇鹤的手指,用力到几乎想要把两个人的皮肉骨血都捏碎,然后再融合到一起,让他们再重新成为一个人。
薛非在单奇鹤拧起眉头时,小心松开手指,换成十指交扣的姿势。
他的第一句话是:“真好。”
单奇鹤挑了下眉——他从未预想过的反应。
薛非神态都平静了下来,他仰头看单奇鹤,试图透过外表来窥探这个属于他、是他的灵魂。
然后薛非神情动了动,他问:“那你……这一路,过得好吗?”
“……”
“你累不累?”
“……”
“有人爱你,有人帮你,有人关心你吗?”
薛非隔了好一会儿,突然低头,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低低的哽咽声传出来:“你肯定辛苦,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