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不乏有人在他耳畔身侧举“媒妁之言”
,每每听到这些,他都恨不得往耳朵里塞棉花。
其实他能慢慢地感觉到,他对女性不感兴趣,对男性……好像也不感兴趣。
他的生命中最在乎的人,只有李文逊。可他能跟自己的弟弟过一辈子吗
李文耀突然冷汗爬上脊背,他拿被子蒙住了头,强迫自己赶紧去睡,赶紧消停这个诡异而令他揣测万分的想法。
李文逊当晚和张束青练球直到八点。张束青教了他许多新的方法和技巧,令他获益匪浅。
他带着一身汗和张束青边走边聊天,把人送回宿舍后,一转头,现孔绽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李文逊无语地走过去,孔绽在某些方面和李文耀越来越像,比如监督自己时候的表情。
“不是说我自己回去就行吗。”
李文逊象征性地说了句,“算了,回家吧。”
“文少爷。”
孔绽道,“你今天跟我说的明明是补习……”
“是补习啊,”
李文逊理所当然道,“操场空气比自习室好,而且不容易大脑缺氧。”
孔绽叹道,“李总知道会说的。”
“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李文逊轻笑。
“但是是你骗他在先,”
孔绽摇头,“明天不能这样了,放学我准时接你回家。”
“他都出差了又没有千里眼,”
李文逊说,“我又不是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只是想练练篮球,有必要吗。”
“李总觉得有必要的,那就是有必要的。”
“哦……这样啊,”
李文逊拖着长长的尾音,突然收回看着孔绽的审视的目光,噗嗤一笑,“绽哥,你奶奶的病,最近怎么样了。”
孔绽脸色一变。
李文逊眼里没有一点笑意,“那么好的医院,手术费肯定不低,五十万够吗。”
孔绽面色苍白,“文逊……”
“你说说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哥直接说呢。非要偷拿保险柜里的钱,这种钱,拿一分少一分,拿十分少十分,根本没有后顾保障嘛。”
李文逊假意蹙着眉,“以后需要钱,别再这样了,知道吗。”
孔绽冷汗淋淋,他当时急用,又怕李文耀嫌自己事多,便私自拿了笔钱,本打算手头宽裕后再装作什么事都没生过,把钱补回去,却没料到竟不知何时被李文逊现了。
“我知道了……”
孔绽低声道,“您好好和同学补习吧。”
李文逊勾起嘴角,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