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
朱祁镇听了半天的讲解自然是有所疑问的。
张忠回道“施进卿已然去了,宣慰司由他的孙子施济孙继承,此人却无其祖之本事,施进卿去后,满者伯夷卷土重来,他已经多次上奏朝廷请援,可自从宣德六年最后一次下南洋之后,朝廷就再也无意出洋了,依臣之见,旧港宣慰司怕是想要守城而不可得了。而陛下想要安南洋,定旧港,最好还是沿海岸南下,交趾就成了必有之地。”
闻言朱祁镇叹息道“交趾而南洋,南洋则旧港,旧港则西洋,再加上大舰队,环环相扣不可有缺。”
“陛下圣明。”
朱祁镇却更是看重张忠,要知道从未有人能够将太宗时期的海洋战略告知与他。
朱祁镇对张忠招招手道“坐”
。
王振赶忙将锦墩搬了过来,眼看着朱祁镇如此重视张忠,王振也不傻总要给些好的不是。
张忠此时却有些累了,本就身子孱弱,又说了那么多话,到也没虚把式,而是坐实了,微微的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轻轻的喘着。
朱祁镇说道“按你的意思,旧港怕是摇摇欲坠了吧?那有何良策可救之?”
“以臣之见,不救也罢。旧港其实极度依赖西洋舰队,只要大舰队存在,若要收复旧港,不过反手之间,而今若要强行救之,却是得不偿失。”
张忠的意思很明白了,太皇太后的命令刚刚下达,罢一切不急之务,与民休息。这救旧港算不得急务。哪怕在朱祁镇心中海洋战略已是大明未来方向,旧港若是丢了,大明在南洋的落脚点了就没了。但是,在太皇太后与满朝诸公眼中,南洋事务还真就不是急务,别忘了交趾那也是说不要就不要了的。
要知道,北京城的营建,先帝皇陵的建造乃至修建边墙(长城,明朝时期叫做边墙),这些工程才是急务。远在万里之外,一个海外之地的小小家族的生死存亡,还根本不放在这些大臣眼里。
要知道,如今仅是河南旱灾就搞的朝廷左支右绌,需要细细打算,这个时候你说要救远在万里之外的一个港口?
怕是那群喷子们立刻就会化身战斗机。一句“陛下何爱海外一宣慰司,却不爱百姓?天下百姓非陛下赤子耶?”
就能将朱祁镇喷的找不着北。所以大张旗鼓的救,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朱祁镇无奈叹息“若是不救,奈天下土司何?毕竟是朝廷忠臣,若不救,天下土司又该作何想?”
“陛下,此事虽不能大张旗鼓,旧港也是有些兵力的,若是多多支援,想来坚持一些年头还是没问题的,想来有了朝廷的支持,待到时机到来必然有所转机。若是施家不堪大用,换一家就是了。”
朱祁镇明白张忠所说的时机是什么,太皇太后时间怕也就是十几年了,如果历史没啥大的变化,十余年后朱祁镇就能够稳稳的坐稳皇座,大权独揽,那个时候再做一些事情,也就少了掣肘了。而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国力自然也足够支撑了。
朱祁镇再次问道“卿以为,该从何处入手?”
张忠咳嗽一声道“内廷”
朱祁镇闻言轻轻道“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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