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是上河村裡有名的無賴閒漢,他繼續煽動著:「他們是不祥之人,把災禍帶到了我們這裡,今日,必須要將他們趕走!」
說完,也不給多漁村村民反應的時間,選了最近一間茅草房便扔起東西來。
主人家阻止不及,一袋白花花的大米被扔得開了口,無賴閒漢眼冒精光:「這都是我們順余縣的糧食,他們不配吃!合該通通拿走!」
跟來的人再無猶豫,各自選了近處便動起手來。
「這是我們自己帶來的!不是縣裡給的!」聲嘶力竭的喊聲喚不回這些人的良心,利益當前,臉面又算什麼東西。
混亂發生得猝不及防,族長捂著胸口沒了斯文,他厲聲喝道:「別愣著啊,干回去!打,狠狠地打,他們是賊!」
族長氣壞了,別以為他們多漁村是好欺負的,他們連海寇都殺過!
村民們反擊之前,真正殺海寇的人先動了。
對手弱到根本不必用上多少心思,關無艷飛身出去便是橫掃一片,落地時她踩住那無賴胸口,眼中狠戾一閃而過,正伸出手要掐對方脖頸,身後崔銀蓮卻急喊道:「留他一命。」
關無艷冷著臉改了方向,選擇將對方兩條胳膊卸成扭曲模樣,這才鬆了腳對著鬼哭狼嚎的無賴閒漢說道:「算你走運。」
便是痛到神志不清,無賴仍是被這話給無賴到了,什麼叫留他一命算他走運,這是正常女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兩個駕了縣衙馬車的捕快到坡下時,看到一地呻吟呼痛的人,和一群冷漠旁觀的人,皆是嚇了一跳,當下便拔刀對人喝問道:「怎麼回事?」
不是他們小題大做,實在是鄉下人鬥毆時常不知輕重,打紅眼時不僅會死人,連插手的捕快都會一起揍,雖然此刻看著是塵埃落定了,卻保不准三兩句又打起來,就這模樣,地上的人怕不是就要死上兩個。
族長站出來,先說話的卻是關無艷:「上河村的人要趕我們走順帶劫掠一番,又打不過我們,自然就這樣了。」
「不過我們大度,也體諒他們的難處,已經決定離開這裡,往海邊另找一處地方落腳。」
「對了,我姓關,你們要抓我嗎?」
機會上門,關無艷乾脆藉此再設一層阻礙。
地上稍稍緩過勁來的人正要報官,一聽女人姓關,立時閉了嘴,他們怎麼忘了這一茬?千金小姐又為何武藝高強?他們不敢多想,甚至以躺著的姿勢往後挪了挪。
兩個捕快聞聽此言,迅對視一眼達成了一致,他們可不是看人下菜碟,這都沒人報官他們抓什麼抓,且此刻還有正事要問:
「我們奉縣令大人令,來拿你們多漁村那塊黑石。」
關無艷心中一動面色不變,再次接話道:「卻是不巧,那黑石我們不敢擅動,此刻應該已經和多漁村一起消失了,關,我父親拿它有何用處?」
捕快倒也不甚失望,如實答了:「我們也不清楚,想來大人自有用處,既是如此,我們這就回去復命了,告辭。」
上河村的人緊跟著相互扶著狼狽離去,剩下多漁村的圍在一起,鄉親們不解:「為何要說黑石不在了?」他們明明包得好好的,就等著家建起來,好日夜供奉呢。
「他拿走無非也就是看看,難不成還能阻礙水災發生?倒是我們,小心拿不回來不能供奉了。」關無艷一本正經道。
一席話聽得眾人連連點頭。
關無艷心裡卻覺得,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
關無艷其實高估了這位縣令大人的智謀,又低估了他的無恥程度。
縣衙書房裡的關縣令,剛剛拿到府里送來的一張紙。
他本只是突發奇想,就像讓人去要第一塊黑石一樣,他就想看看再說。
黑石還沒送來,他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這偷了他庫房的賊人留下的字跡,怎麼和黑石上的極其相似?不僅筆鋒相象,連文采都是半斤八兩。
關縣令頓時氣血上頭,緊接著憤怒拍案,也不等第一塊石頭到,當下就有了結論。
「來人。」
「立刻貼告示通知全縣各地,此次黑石預言一事純屬子虛烏有,乃是賊人模仿企圖亂縣之舉,絕不可信。」
被關縣令一手提拔上來的縣主薄貫來膽小,他嚅動嘴唇想說萬一是真的呢?可最終還是不敢,隨後便拱手遵令退了出去。
關縣令當然有過這個顧慮,可因為多漁村消失一事,他來年的升遷已經無望,若轄下百姓再被嚇得跑光,他連這縣令都要當到頭了,到時哪怕他再有用,上頭也會毫不猶豫換了他。
即便賊人真有觀天象之能,也不一定次次說准,他要賭一把,賭不會發生。
若發生了。。。。。。
關縣令靠坐椅背冷笑一聲,那就是天災,可怪不得他。
不過,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只要有銀子,改頭換面能有多難?
第2o章山洞
夜近子時,恰逢雨歇。
漆黑官道上,有光點逐漸亮起,最終連成長長一條。
車隊所有人皆松出一口氣,總算是能看清些了。
關無艷駕牛車走在最前頭,兩盞氣風燈分掛在車廂兩邊,不過一會,便有小小飛蟲撲向竹編的燈罩,從鏤空處鑽進去,得到片刻溫暖後迎來死亡。
崔銀蓮盯著燈看得入神,突然她轉頭朝向關無艷,她問:「艷艷,你今日是不是有一刻真想殺了那無賴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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