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喝醉!”
梁宛着急了,牵住他的手腕,“我,我刚才是装醉的,也记得住处的地址。我只是……只是想骗你待得久一点。”
血液似乎全都涌向了大脑,她此刻的话语全都是不假思索说出口的。她下意识用力一拽,而lee站定不动,力量的差异使得她向他倾倒而去。
周沥伸起另一只手抵住她倒向他的肩头。
距离悄然越过警戒线。
周沥低眸。她昨晚或是今早洗了头发,散发着淡雅的花香。
冬季就这样染上初春的信号。
梁宛站稳了,心跳因为这冷不丁的贴近而加快。先前褪去了厚重的外套,如今贴在她肩头上的那只手,恰好能感知到不自然的心跳。
阴影中那双冷清清的眼睛垂下,静静看着梁宛。
偏偏她此刻想的全是不能就这样放他走,缓了片刻便又开始喋喋不休。
“我知道仅仅三天就谈上床太快了,我以前也没有这样过,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有一见钟情,有出于本能的冲动。因为是你我才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就连梁宛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中掺了几分真几分假。
她仰着头看lee,在幽深如潭的眸底看见夜狼一般的目光。他在审视,在剥开她层层谎言的伪装去看透她这个人。
梁宛不擅长与人对视,这一眼令她萌生出退缩的想法。
他的城府似乎比看起来的更深,梁宛没有把握。失控不是什么好事。
她清了清嗓,默默收回视线,轻轻搭上他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
“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周沥面无波澜地听着,视线款款降落在她的手上。
白得有血色,透着浅浅的粉,手背上细细的青色筋脉延伸至她匀称的骨节上。她的手腕很细,细得他可以轻而易举捏住,若是用点力……
周沥不自觉反手将她禁锢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她的怔愣与惊愕。
指尖穿插在她指间,摩挲着那里脆弱柔软的皮肤。将她的手反过来,掌心泛着粉,有些滚烫。
她的生命线很长,这很好。
腕骨上有一个半指甲大小的烫伤痕迹,椭圆又近乎心形。
周沥用拇指覆上去,像一片羽毛轻轻地抚过,他能感觉到轻微的凸起。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指腹划过那片皮肤时,梁宛晃动的眼眸和忽然被抽离了力量的身体。
“怎么留下的?”
低沉的声音仿佛那杯irishist,迷雾缭绕,扰乱人的心神。
嗓子里的水分烧干了似的,干涩沙哑,梁宛回神用力吞咽了几次,才缓缓曲起被他捏着的手指说:“小时候冲热水袋的时候,烧开的水不小心溅到了这里。你生活在德国,也许不知道热水袋的用途,在中……我们家乡,我们用它取暖。”
梁宛吓了一跳,差一点就说错话。
周沥睨了她一眼,松开手,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
“既然没有醉,你能照顾好自己,我更没有理由留下。”
“……”
梁宛哑口无言,转了转失去温热触感的手腕,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可是……”
“你是认真的?”